“我问过爷爷,为什么不救人,爷爷回答说当时人已经不行了,救也救不回来了,我相信了,后来我查到的结果似乎也是这样,所以这些年来牧时苍一直恨我,我有时候也觉得挺委屈的,虽然想和他和好,但也拉不下脸来。”
杨舒舒想了想:“那当时牧时苍是怎么获救的?”
“呵,我爷爷说当时他想把他带回来的,可是他却跑了。”说到这,他用啤酒罐撞了杨舒舒的脑门一下:“你啊,太小看你老公小时候的妖孽劲儿了,在他被他爸妈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报警,同时给牧老太爷打了电话。据说我爷爷离开不久后,牧家人就到了,随后警察也到了。”
“那时他多大啊?”
“九岁?没到十岁?”
“那是挺妖孽。”要是一般家的孩子估计有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吧。
“我爷爷告诉我,当时我的情况也很紧急,而且那边人也不行了,他没办法只好先离开了。”说到这里,他又捏了捏了罐子,这一次里面的酒还余下很多,被他一捏,下子喷了出来,洒得他满手都是,而他却毫无所觉。
杨舒舒定在了当场,一时间她甚至在想,接下来的话,她适不适合往下听了。
“偶像……你喝不少了,要不……不喝了吧?”
左靳恒抬头看她一笑,眉目清明:“你看我像醉了吗?”
“……”你没醉,我怕我听到不该听的啊。
可左靳恒这时却不管她,兀自说了下去:“我爷爷过世好几年了,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总可以化解了,可是他却依然恨着我们家,我有时候甚至都有些埋怨他了,不是我们不救人,是人已经不行了啊,直到今天……”
他突然把酒丢到了一边,以还沾着酒水的双手捂住了脸,声音仿佛在笑,又像是在颤抖:“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多么可笑又可恨,呵呵呵呵……”
杨舒舒双手托着啤酒罐,不知所措。
从左靳恒话里的意思让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想继续往下听,可是这时候骑虎难下,她又不能转身就走,只能知不所措地沉默。
左靳恒颤抖着手,又拿起了一罐酒,想要拉开拉环,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开,杨舒舒终于看不下去,伸过手,把酒抢了过来:“反正也喝不醉,还是不要喝了,浪费。”
左靳恒转头看她,他的脸色比平时更白,眼中没有醉意,小时候杨舒舒听人说过,说喝酒时脸越来喝越白的人心机深沉,最让人看不透,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莫名其妙的就记住了,一看到喝酒脸越来越白的人,就直觉的认为对方是坏蛋。
其实真正的接触到了左靳恒后,杨舒舒确实感觉他和在屏幕前不一样,应该是个城府深的人,但城府深不代表是坏人,而且坏人也不会因为愧疚,在她这个不算熟悉的人面前如如此失态。
“是啊,怎么醉不了呢,醉了我就可以借着酒疯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左靳恒笑着抹了把脸,再抬头时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灿烂。
“舒舒啊,你会不会因为牧时苍的事,就当我的粉丝啦?”
“他的事关我什么事。”杨舒舒有点不得劲儿,他刚才要说的时候,她怕听到,现在他不说了,又有点好奇。
左靳恒促狭地眨眨眼睛:“是真吵架了?”
杨舒舒:“没有。”说着,拿起一串羊肉串狠狠地撸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