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晟停了停,静静地回忆着。
屋内众人似乎都被他的经历渐渐感染了,默默地都没出声。
“因为不敢开门,所以,我也只听到对面传来老婆婆和两个小女孩的尖叫,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天越来越黑,走廊房间里变成丧尸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为了不被外面的活死人发现,我就把杂物间里的东西都堆在房门后面挡住,然后又找了一个大柜子钻了进去!
后来的几天,我就一直躲在那只大柜子里,听着它们的脚步声一会儿激烈吵闹,一会儿又寂静无声。
既然存活下来,我总是要吃饭的。躲了几天后,我实在是又渴又饿受不了了,就从柜子里钻了出来,好在这时候外面走廊里的丧尸都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房间里有一部分幸存者在我躲进柜子里的这段时间组织了一次突围,他们利用声音引开丧尸,然后就打破了玻璃门,冲了出去。
出来后我就想回家,我不敢沿着大街走,也不敢钻巷子,谁知道那些丧尸会不会躲在哪个拐角处等着我!
想来想去,我找了一个下水道钻了进去,在屎尿堆里整整爬了一天才爬出城区。
城郊的情况比城区要好一些,虽然也有零散的丧尸,可它们既没脑子行动又慢,碰上它们后我撒腿就跑,利用树林和沟坎甩掉了它们。
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回到长桥镇后,我才发现——镇上、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真是蠢到家了,丧尸来的那天正好了端午节,镇上要搞什么龙舟比赛,所有人都去了上游水库,哪里还有人嘛!
没办法,那时候手机电脑都没了信号,我也不敢冒险去水库,只得找了户人家又躲了起来。
乡下人家家里总是放着不少吃的,像大米、腌菜、腊肉什么的不在少数,那些天我着实过得挺不错的,锁上大门后就待在房子里吃了睡,睡了吃,呵呵呵......
可是,食物总有吃光的一天,那户人家外面的地里虽然还种的有小菜什么的,可我又不敢出门,只好满屋子找东西吃。
我吃过生米,因为我不敢生火。用手或者木棒把稻谷搓脱粒后,放在嘴里嚼嚼也能将就着咽下去。
我吃过野菜,或者说是野草。有些草的滋味还不错,嚼碎一点后有些像嚼芹菜;可有些草的味道就不行了,又苦又涩还拉嘴。
我还吃过树皮,树皮这种东西和野草一样,刚塞进肚子里时还勉强能垫垫饥。
可接下来就遭罪了,因为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好消化,拉不出大便来,全都堵在了**里......只好用手或用木棍一点点去扣。
可到了后来,连野草和树皮都没得吃了,屋里屋外全被我翻遍了,就连皮鞋、干柚子皮甚至被子里的棉花都被我啃完了。
我不知道你们饿的滋味和我是不是一样的,反正在食物吃完的那几天里,我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手却冰凉四肢无力,胃和肚子时时刻刻像火一样又烫又辣!
我想吃东西,我一定要吃些东西,我不想被活活饿死!
可是,那户人家已经被我吃空了,实在是没有吃的了,除非——出门,到外面的地里或者别的人家,那里肯定有食物哪怕是一把树叶或者几颗烂土豆......
但我根本不敢出门,因为有天夜里就来了群丧尸,它们把隔壁几户人家的鸡呀鸭呀猪呀全都活吃了。只要我一门,自己就得变成它们的食物。
我恨这些丧尸,恨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怪物!
它们把镇上的人和我家人都变成了怪物,又要逼得我活活饿死,连块裹尸布都没人帮我盖。
我恨我自己,办什么营业执照,开什么广告公司啊!
如果我没去,至少会跟父母家人在一起,哪怕是变成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