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珦的演讲被排到第六位。
有他在身边,曲阮已经不那么紧张了。
但唐珦仍是不放心的低头问她,“等下我的演讲,需要你一个人在台上报幕,你能行吗?”
曲阮微微颔首,笑道:“放心吧!”
“我已经好多了。”
“你听我现在说话的声音都不哑了。”
确实声音清亮了许多。
唐珦眉心舒展,看了眼台上正在表演的节目进度,不经意转了转手腕。
曲阮眸色一顿,福至心灵的抬手帮他把表摘下来,并整理好微卷的袖口。
这一切做完,两人才发觉出不对,齐齐愣住。
唐珦有些迷茫。
看曲阮的动作,就好像她曾经做过千百遍一样,十分熟练。
而这块表是他父亲在他升上高中那天送的礼物。
他一直都珍惜的每天戴在手上。
却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块表的表带容易勾到稍紧一点的袖口,连带着把手腕也别住,影响行动。
等下去台上他要用这只手拿演讲稿,正巧表带勾住了袖口,他便尝试着活动一下,想着若实在碍事就不戴了。
未曾想,曲阮就好像已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立马帮他摘下了手表,还顺势整理好袖口。
为什么,她总能知道自己的想法?
死对头都不知道的事情,死对头的妹妹却异常的了解。
知道他喜欢的水果,知道他喜好的口味,知道他不喜欢的食物……
甚至了解他一切下意识的小动作。
若不是这段时间对她人品有所了解,他都会以为她是死对头特意派过来的细作了!
不,细作都没不会这样熟悉自己。
哪怕现在有人说曲阮会读心术,他可能都会相信。
曲阮手里还抓着唐珦那块表,僵直的动也不敢动。
她刚从紧张中恢复的脑子在刚才那一瞬,脑筋完全没转过来。
对唐珦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太过熟悉的她,自然也知道他那块手表的故事和特点。
重生前多年的习惯,让她直接略过了“思考”这道程序,条件反射的按照以前的做法做完了一切。
却忘了她此刻的行为有些熟稔得过分,不该用在眼前这个还跟她未曾确定关系的唐珦身上。
就在这时,守在幕布后的同学扭头提醒道:“阮阮,节目快结束了,你准备上台。”
曲阮惊回了神,手忙脚乱将表塞到唐珦手里,慌乱解释。
“啊,我就看这块表好像弄得你手腕不太舒服,脑子一抽就把它给摘下来了。”
“不好意思,还给你!”
之后也不管唐珦会怎么想,深吸口气,跨步走出后台。
唐珦垂眸看向手里的表,微凉的触感让他不由想起之前触碰过的莹润指尖。
默默将表收进口袋,他抚平西服衣摆的褶皱,端起下巴目视前方。
当曲阮念出他的名字时,墨色翻涌的眼底顷刻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样子,抬步向前。
暮色降临时,历经三个小时的表彰大会终于顺利结束。
学生们可以提前放学,都跟撒了欢儿似的,一会儿功夫就跑没影了。
唐珦和曲阮换好衣服回到教室时,教室里都没剩几个人了。
郎子偃和柴柚还在等他们,但也已经收拾好了书包。
教室门口,曲伏抱臂倚着门框,目光冷冷,表情不善的盯着唐珦。
曲阮拿好东西走出教室,奇怪道:“哥,你怎么还没回家?”
她平常都是跟柴柚一起走,很少让曲伏来接。
曲伏意有所指道:“我怕我可爱的妹妹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给拐走。”
“以后哥哥每天都来接你,中午也跟你一起吃饭,省的被某些人钻了空子,特意接近你!”
曲阮无奈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