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德凯在工地干活的是从楼上摔下来了,幸好人没事,但是腿摔折了。
王爸王妈着急的来了电话,让王图图回去一趟。王图图是急了点,但也不知所措。她跟老师请了假,然后便坐上了回家的回车。
从学校到家也只不过是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但王图图却好像经历过的几个世纪。她在学校里从不曾提起图德凯这个人,当老师询问请假的理由的时候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不过好在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批准了她的请假。
回到家,王图图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吃着瓜子看着电视的图德凯。那人虽然腿断了,但还是悠闲的很。旁边坐着王爸王妈,王图图不敢有什么太大的牢骚。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从北京带回来的特产,然后递给了他们。
图德凯的腿伤的很厉害,这几个月恐怕是下不了床。王爸王妈商量了,她们准备把这个男人接到自己的家里照顾。王图图一听就拒绝了。
王妈当时就安慰她,“你现在好好学习,你爸呢我们照顾着就成。”
“我怎么还能麻烦你们。”王图图内心充满了愧疚。
王爸倒是看得开,虽说图德凯腿受伤了,但是要是接到一块住自己还能有个伴聊天。天天和老婆子呆在一起,除了拌嘴就是冷战。自从两个女儿上了大学之后,家里就冷冷清清的。如果图德凯过来了,说不定他们两个还能说说话,说不定老婆子还能少牢骚些。
但事实证明,女人永远有发不完的牢骚,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
王图图跟学校请了三天假,专门回来照顾图德凯。可她哪里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完全就看着王爸和王妈忙来忙去的。
医院给图德凯弄了个轮椅,在家里的时候他就靠着轮椅走动。有时候想拿东西了,也自己滑着轮椅前行。王图图见了就有些气,瘸了还不好好的待着。
图德凯的确待不住,只要闲下来就闷得慌。他也坐不惯轮椅,自个戳着拐杖就去了院子里溜达。王爸本来就是专心于自己的古董,他瞅着兄弟出去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你能不能不这么折腾人啊?”王图图和王妈从外面买了菜回来,看到了正杵着拐杖被王爸搀扶着出来的图德凯。她本来有说有笑的脸上立马呈现出了生气的表情,然后将手中的菜篮子重重的放在了石桌上。
她见着图德凯那只缠着绷带的小腿,板着脸走了上来。王爸见着人来了,就放开了自己的手。
搀扶着图德凯的身体,王图图给他扶到了石凳子上坐下。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给你送回医院了。”王图图说着,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王妈一瞅,脸上笑了出来。她坐到了王图图的旁边,然后伸手拿起了菜篮子里的毛豆剥了起来。王爸瞅着大家都在剥着毛豆,立即偷偷的转身朝屋里走去。王妈眼神贼尖,一瞪眼,咳了声。王爸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王妈的旁边乖乖的剥起了毛豆。
“哎!对了图图,我们收到了一封信,好像是寄给你的。”王妈剥着毛豆想起了件事情。
前几天有个快递员送来了一封信,上面收件人是大耳朵图图。王妈本来想着打电话跟女儿说,给她寄过去。但是正好图德凯在工地摔伤了,她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女儿回来的时候忙里忙外,她也没有怎么记得。还好这几天闲下来了,她的脑袋也空了出来。
信是用信封装着的,跟王图图当年寄到杂志社的信封一模一样。接到王妈递过来的信的时候,王图图想,大概是当年自己寄去杂志社的信被退回了吧。
信封很厚,里面装着的像是一本杂志。
王图图连剥毛豆的手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净,就撕开了信封。
这是杂志社的报名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王图图参加表明的信息。可是据王图图的回忆,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文学的比赛。王图图看了眼文章的标题,叫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