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七听信了这老头的鬼话,就这般手托着腮蹲坐一旁,陪着这位长老,在此地呆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起观察着此刻远处正在写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并没有老头所说的七窍流血,反而气色上佳。甚至盘坐在塔底,饶有兴趣的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了纸卷和笔墨,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那人抬头望一眼塔,再低头持笔在纸上添墨,认真仔细,真是好雅兴。
当然这段时间,李三七也没闲着,不断放出神识去观察着这位年轻人。不过神识无法太过靠近紫云九塔,临近时就坠地消散,所以也看不出年轻人有什么门道可以抵抗住剑气外泄的威压。
……
此刻阳光正好,被紫色烟云模糊了的淡紫光晕映衬在老者的脸上,将那泛黑的面庞弄的越发难看了。
老人皱着眉,脸上是多少年都未曾有过的疑惑,嘴里还不老实,不断喃喃着粗劣之语。
而李三七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起身朝那人走去,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老人见李三七朝紫云九塔走去,面色一惊。想要喊住他,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冷哼一声,心道就该让年轻人吃点亏,要不根本就不知江湖深浅,是非对错。
“哼,老夫才懒得管了!现在的年轻人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李三七慢慢朝那塔走去,果不其然,正如老人所说,临近时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弱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
从头顶一直到脚底,皆是感受到了微微痛意,不过李三七运转不屈劲很轻松便将其化解了。
这威压程度远不如云海宫殿的困神柱!
说实话这紫云九塔的“威压”算不上威压,而是剑气外泄。不是困神柱那种瞬间般来临的千斤压迫之感,而是循序渐进,持续性的对身体施加伤害。但李三七防御法门多的很,除了身体淬炼的格外强横以外,还有那一层覆盖全身的神秘泥巴。加上自身剑道不俗,身体对剑气的适应也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所以李三七很轻松的便到了紫云塔底。
老人对李三七能走到塔底并不意外。因为这威压淬骨期也能勉强抗住,但伤害是持续性的。他在想只要过不了多久,这俩淬骨年轻人就会尝到苦头。
……
……
李三七来到了那年轻人身旁。
年轻人此刻在专心作画,并未理会临近的李三七。
“我是不是从哪里见过你……”
李三七上下打量那年轻人,总觉着有些熟悉。
那人闻声回过头,皱着眉头,被打断了创作似乎有些不喜。瞅了一眼李三七,接着面无表情道。“俗话说的好,模样俊俏的人千篇一律,而丑的人长相却是别具一格!你见我熟悉也属正常,啧啧,不过您这位兄台这模样,却是如此别致啊~~”
此人正是路喜蝉。
路喜蝉收回目光,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在画作上。
一笔笔开始继续认真创作起来。
李三七倒是没有在意路喜蝉的讥讽而是顺势将视线挪到他手中的画纸上,当看到画的内容时,不禁微微一愣。
“阁下画的可是那日剑气飞临剑川的场面?!”
路喜蝉没有回应,依然在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