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的三个新军镇,连同着骑兵协,依旧不紧不缓的吊在南逃的交趾国军屁股后面。
每当交趾国人放缓了脚步的时候,李秀成就会扑上去,在交趾国逃亡大军的身上狠狠的咬两口。
南逃的道路上,那些原本热闹的村庄,如今,也都成为了废墟。
而毁掉这些村庄的,不是追击的明军,而是逃亡的交趾国军。
从王城逃跑的时候,大军虽然也携带了不少的粮食财物,但是,这一路逃跑,这些物资,大多都被慌忙间丢弃了。
没有随军的粮草,这几十万人每日吃喝用度,都是大问题,所以,每当遇到了村庄,这些逃亡的交趾国人,就像是过境的蝗虫,将整个村庄吃的什么都不剩。
至于大军离开的时候,为了不给后面的明军留下任何东西,他们干脆就放火,将村子烧了,然后,村子里的人,也被他们夹裹着,继续向南逃。
离开王城的时候,原本军民只有五十万,但是,当逃亡到了交趾国南方重镇,南河城时,逃亡大军的人数,已经超过了百万。
队伍的总人数是增加了,但是,这是建立在数以百计的村庄被烧毁,无数的财物被丢弃的基础上。
明军的骑兵,不间断的对逃亡大军进行骚扰,为了阻拦身后明军的脚步,交趾国王不得不持续的派出军队去殿后。
而这些被安排到后面殿后,阻拦明军的交趾国军队,自然都为大军逃亡做了牺牲。
在长达半个月的逃亡中,被明军歼灭或者俘虏的交趾国军,就超过了五万之数。
在这其中,原本交趾国王城仅存下来的那些百战老兵,也损失殆尽了。
自此,交趾国变革二十年里,阮国南亲手训练出来的三十万精兵猛将,在明军的炮火之下,全部折损。
南逃的队伍里面,阮国南这位曾经的交趾国战神,如同一个木偶般,坐在牛车上面,短短的半月时间,这位不过沙场舔血二十载的将帅,头发彻底变白了。
被朝中文臣嘲讽欺辱,阮国南都可以忍受,他唯独不能忍受的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训练出来的精兵,被那些愚蠢的文臣丢出去,白白做了牺牲。
如今的他,虽然还活着,但是,身边,再也没有了一个何用的兵将,他已然成为了孤家寡人。
坐在牛车上,风吹着那一头糟乱的白发,阮国南呆呆的看着远方那座宏伟的城池。
南河城已经到了,乱糟糟的队伍,拥挤着,拼命了一般,向着南河城涌去。
“交趾国,要亡了,这黎民百姓,都要为上位者的愚蠢而陪葬。”阮国南声音沙哑的说道。
正如多斯城和交趾国王城无法抵挡明军的火炮,这南河城,也是一样,无法抵挡明军前进的脚步。
阮国南甚至都已经看到,庞大的明军军队,再次出现在南河城下,那成群的火炮,疯狂的向着城内炮击,这座交趾国的重镇,也如王城般,在炮火中焚烧殆尽。
战火,终究还是蔓延到了交趾国南方重镇,南河城下。
李秀成的三个新军镇,将营地修建在了距离南河城北边的小松山上,大军携带的数十门火炮,也被拉上了山头。
成排的火炮,那黑乎乎的炮口,瞄准了城内。
身着戎装的李秀成,站在高处,手里举着望远镜,望着南河城内。
“传令,炮兵阵地,对准城内,进行五轮齐射,使用火油弹。”过了一阵子后,李秀成对身边的亲卫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