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三角眼斜斜的打量起白引歌,她说的这么严重,明着不想拆,是在隐藏什么。
“老奴这就着人向太后娘娘回禀,齐王妃请稍等。”
大顺帝挥手让她先退下,老嬷嬷退出乾清殿,却没有离开,等着太后新的懿旨。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一直背着双手的大顺帝,低眉顺眼却依旧气度不凡的夜煌,还有心思转了几转的白引歌。
谁也没有说话,静谧的呼吸可闻。
白引歌在思考自己向皇帝投诚,越过夜煌成功的概率有几成。
夜煌认定她是太后的同伙,大顺帝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经过两次相处,白引歌能明显感觉出大顺帝对夜煌的偏爱,比如上次有人暗中举报夜煌毒害她,大顺帝第一时间并未严厉问责,而是先了解事情经过。
这次太后遇刺,大顺帝也同样袒护,先询问的是夜煌的伤情。
可见传言不假,夜煌是大顺帝最宠的儿子,是炙手可热,最接近太子之位的存在。
“齐王妃,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说给朕听听?”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大顺帝,他走到案几边一拂袖坐下,坐姿放松,声音不冷不热。
“回父皇,引歌是在计算这半年需要多少调理的药材……”
“在这不若去太后药材库,能清点的更清楚。”软座都没坐暖和,他又唰的站了起来,夜煌恭敬的上前搭了一把手,“太后受惊,朕理应探望。齐王妃正好是施圣医传人,可要仔细着医治。”
白引歌淡淡的应了一声,“遵命。”
心却在打鼓,大顺帝这是在试探她刚才所言是迷惑他们的,还是真心实意?
敢去太后处,大顺帝应是笃定夜煌手上没伤。
他如何知道的,难道是因为夜煌来时的表现,没有诚惶诚恐?
一肚子的疑问没法求证,白引歌憋着跟着大部队前往慈宁宫。
“太后娘娘刚喝了药睡下,太医叮嘱不可惊扰,皇上的心意老奴晚些时候会转达。”
孙公公毕恭毕敬的婉拒大顺帝,大顺帝也不恼,“即是如此,那朕去偏殿等太后睡醒。齐王的事还未证明,刘嬷嬷可得太后新旨意了?”
精明的眼透着看透一切的精光,大顺帝微微扭头看了眼一直寸步不离跟着他们的老嬷嬷,要在这做决断。
“回皇上,太后临睡前派人回话,允了齐王妃要求。”
老嬷嬷福身回话,一板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
她认为大顺帝这是在拖延时间。
孙公公亲眼见到齐王屋子里的血水装了一大盆,还有哪些带血的布,不似作伪。
“移驾偏殿!朕要好好看看到底是儿孙不孝,还是……”
大顺帝刻意隐下后言,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寝殿的方向,心道,“还是倚老卖老,长辈欺小!”
哐——
慈宁宫偏殿,在大顺帝的授意下,白引歌让夜煌把手平搁在桌面上,对着夜煌眨了眨眼,暗示他配合。
她看似很用力,可锤击到石膏上,减缓了一多半的力度,只是裂了一条缝。
屏风挡住了两人,老嬷嬷等人需要的不是过程,只是结果,也没有阻拦。
夜煌冷肃着一张脸,清冷的如皎月。
看白引歌第二锤、第三锤全锤在蒙了衣袖的桌面上,她还假意心疼,“王爷,您且忍忍,很快就好。”
明明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愧是骗子,骗人不带眨眼的,一气呵成。
目光冷的就像在看跳梁小丑,夜煌挺着脊背坐的笔直,一派写意风流,似在戏园子看戏。白引歌试图用唇语跟他沟通,让他闷哼两声,他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