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瓶,寻常物件,没有繁复的花纹,她来之后见过很多次。
夜煌凭什么一眼就认定她在下毒,难道……他认识这东西,或者是瓷瓶里的白药粉?
“白引歌,你果然还是选择站在太后那边!”
心底刚起了怀疑的念头,夜煌冷冽如冰的话便印证了她的猜想。
白瓷瓶的毒药,不是太后给她的!
古寺里的人不是太后,是夜煌安排的人!
不,不对,不止夜煌,这其中还有大顺帝的手笔。
难怪夜煌被太后冤枉为刺客,大顺帝的眼里不见一丝担忧,她原以为是父子之间甚为了解……
呵,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局!
喂她毒药,逼她给太妃下毒,是要看她到底是不是太后的人。
她刚才进门后就遣了小宫女寻了新的白瓷瓶,因为揣着胶囊不方便,被人发现会当成异类。为了小心行事,她把剩下半月的胶囊全剥了,把药粉注入其中。
误打误撞,被夜煌误会,一下捅破了古寺潜藏的真相。
白引歌满面悲怆,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凉透——她费尽心思救人,他们却这样对她!
“一日头晕目眩,二日浑身如同万千蚂蚁啃噬难以入眠,三日晌午一过肠穿肚烂。”
她几乎是咬碎银牙,一字一顿,艰难的把他们的威胁道出。
“夜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瞳孔充血,将眼白全部染红。白引歌愤怒的一拂袖把桌面上包好的药粉全部扫到地上,“既然不信我,我的药你也别拿去用!”
夜煌的脸色更不好看,冷凝的整个人都结了一层冰,眸子里却迸射着熊熊烈焰。
他一伸手,揪住白引歌胸前的衣襟,一把将她提起来,只留脚尖挨着地但无法承力。
“白引歌,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悔改!你要结盟,本王便做你后盾,你有无数次机会向本王坦言,可你没有!”
那烈焰在夜煌的瞳孔深处翻滚,一浪高过一浪,灼热的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你服下的根本不是毒,不过是补药。身为大夫,你这样一被胁迫就妥协,本王也不敢用你!”
恶狠狠的将她往后一扔,夜煌说完,一掌打在右手的石膏上。
“哗啦——”
石膏应声粉碎,成块成块的簌簌掉落下地。
如同冬腊月的鹅毛大雪,一片又一片,快速的累加,瞬间白了一地。
一片狼藉,又满目疮痍。
白引歌被他的行为惊的瞳孔一缩,好,他这是要跟自己割袍断义!
“你尽可叫太医来校验,这里面有没有你们给的毒药粉——或者纯白面!”
她的心像是被浸入了沸水之中,疼痛难忍。
救个人而已,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算计和阴谋,她不救了,不救了还不行吗!
“太医,验!”
夜煌有备而来,太医就候在门口。
他低沉沙哑的喊了一声,眸色复杂的扫视白引歌一眼。
他冤枉了她?可暗卫来报不会有假,他来正好抓她个正着!
还是她在歇斯底里的掩饰?
夜煌看不透她,他以为她毒如蛇蝎的时候,她冒着生命危险迎头而上,死守着救活了平儿;他对她稍有改观时,她又会变回原样,极度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