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震颤,嗡嗡作响。
燕王看到“影”心头本就在压抑怒火,如今看夜煌如此张狂,一点也没把他这兄长放在眼里,生气怒吼道,“夜煌你站住,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本王伤了你的王妃?”
那贱人的不过是贱命一条,你岂敢拿来跟本王相比!
剩下的这句话,如同滚烫的烙铁,在燕王的喉头滚动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被他说出。
如今楚焰和白引歌一起消失,夜煌还不是百分百会被贬,他不能冒险。
那么多年都忍耐下来了,不急于现在一时。
只是父皇着实偏心,等他登基称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影”连根拔除,斩尽杀绝,以泄他心头之愤!
“……”
夜煌没回他,而是微微侧目瞟看他一眼。
那眼神寒凉的彻骨浸髓,让他的背脊不自觉的泛起一片湿漉的冷意。
燕王偃旗息鼓,但还是指使小厮跟上夜煌的步伐。
影将夜煌带到小木屋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夜煌看到院子里洒落的点点血迹,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越往里走,他的喉咙干涸的越厉害。
尤其是看到桌子上一大滩半干涸的血迹,他的眼底瞬间聚拢狂肆的风暴。
脑子里乱哄哄的闪过一些想象的画面,全都是白引歌鲜血淋漓伸手向他求助的模样。
“夜煌!我是为了救你才暴露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看我去死……”
“夜煌,他们要剁了我的手,救我,救救我!”
他衣袖下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随时都能崩裂。
他在害怕,怕面对白引歌的死讯!
“这是燕王府刑房,刚才处理了一个犯人……”
隔了老远都能感觉到夜煌身上渐浓的肃杀之气,燕王不想上去触霉头,站在院子解释。
“把白引歌交出来!”
夜煌不听,也不信,抬手摸出火折子,淋了一旁的燃油在易燃物品上,瞬间将不大的小木屋点燃,“不知道这燕王府,够本王烧几回?”
他的声音冷的能冻起冰渣,眼底结了一层寒霜,泛着金属般无机质的寒光。
“你……你别仗着父皇偏宠你,你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派人刺杀本王的事还没了结,你敢纵火伤人,父皇定会……”
燕王胆寒,不敢跟他对视,夜煌是所有皇子中最像大顺帝的。
燕王对大顺帝是又爱又恨,爱到极致也恨到极点。
“莫须有的罪名,本王可不背!”
夜煌一副了然真相的倨傲模样,他轻蔑的扫了叫嚣的燕王一眼。
说着,他朝着火折子轻飘飘的吹了口气,一小簇火焰骤然燃起。
“下一处,燕王的寝殿!”
……
白引歌休息好了,坐起身来,看到山脚的某处烈火熊熊。
“楚焰,楚焰,快醒醒,你们最近要开篝火晚会?”
从山坡上看下去,那火烧的很大,一团一团的,好像比篝火大上许多……
楚焰被生生摇醒,脑袋晕乎乎的,乍得看见白引歌骤然放大的脸就在眼前,他本能的伸手就要把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