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歌无暇顾及身边的情况,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老太太的伤口,刺入不深,但由于她内体虚弱,这才撑不住昏死过去。
她来的时候带了医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回眸看夜煌的视线不在她这边,她快速的从里面拿出听诊器,放到伤口的旁边。
心音靠右。
果然,她的初诊没问题,老太太心脏靠右,难怪她刚才摸不到确实的心跳。
正常人心脏长在左胸腔,老太太异于常人,这一剪子最多算皮外伤,不累及心脏。
但她身体太羸弱,面黄肌瘦缺乏营养,伤口不容易愈合。
“先上营养素,再缝合伤口。”
她呢喃一句,做贼似的向后看,怕夜煌看见她拿出古怪的玻璃瓶。
一回头,夜煌已经自觉的退到了屏风后面,如同之前她要求的那样避开。
“有需要叫人。”
屏风后的夜煌站定,隔空对白引歌喊了一句,声音低沉冷冽。
沉静的给人注满能量。
白引歌感激的“嗯”了声,集中注意力给老太太手背消毒,系上捆束皮筋,寻找扎针的血管。
她的血管很细,再加上收缩的厉害,白引歌在她手背上拍了好一会儿才成功注入液体。
用胶带黏上针,白引歌长吁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当初跟着护士长学了两招,不然老太太的手背保不齐要被她扎成筛子。
接着处理胸口的锐器伤,白引歌怕血溅自己一脸,她拿了手绢叠成三角形做出临时防护口罩系在脑后。
橡胶手套也一并戴上。
屋外孙嬷嬷在哭喊着什么,白引歌没仔细听。
她全神贯注,一边摁住伤口,一边拔剪刀,噗——
伤及动脉,一动喷涌出一股血。
白引歌及时拿灭菌纱布覆盖创面,用碘伏消毒内外,再熟练的用镊子穿针走线把绽开的皮肉缝补在一起。
“齐王殿下,家母情况如何了?臣实在是不放心那逆女救治,因为家母去了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若假公济私,谎称救治无效……”
贴好敷料,白引歌听到门外传来临西候忧愁着急的声音。
他嗓门很大,像是要昭告全天下。
吱呀——
门猛的被打开,夜煌负手而立,逆着光站在门口,身形伟岸如山。
他冷冽的看向叫嚣的临西候,不置一词,气势庞大的如同身后站着三军,并且个个手持利刃沸反盈天。
临西候往前探的脖子僵硬的往回缩,他低垂下脑袋,细若蚊呐的辩解道,“臣不是不信齐王殿下,实在是人心之恶超出想象……她若在治疗中下点慢性毒药……几日后再发作……”
最后两句,在临西候的喉咙滚了滚,没敢喷薄出来。
白凤玉为了凸显自己的不一般,适时站出来,顶着巨大的威压向夜煌福身行礼,“齐王殿下,父亲是担心祖母,我们都很担忧,还请你原谅他的失礼之处。”
临西候看乖女儿为他说情,颤抖的心稳了稳。
齐王有多喜欢他们家凤玉,他都看在了眼里,那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虽然现在分开了,但只要余情未了……
“防备自己的家人,白家好家教!”
谁知,夜煌冷哼一声,啪啪把在场白家人的脸都打了一遍。
白凤玉一怔,夜煌这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给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