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酒醒,已近黄昏。
他睁开眼准备起身,一动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左手臂,他抬起来凝神一看,从虎口到手腕,不算被遮住的地方,统共有三口圆圆的牙印。
抖下亵衣往下看,整只手臂……惨不忍睹!
“楚焰,把白引歌给本王叫来!”
唰的一声弹坐起来,醉酒引起的脑袋疼让他晕眩了几秒,他微微甩头大声吩咐。
脑子纷乱,他虽喝醉了,但没断片,很多事都记得。
比如他不是醉倒过去的,是白引歌咬他引起他反击,摸出随身携带的暗器将他扎晕。
还有白引歌趁他醉说的那些话。
——夜煌你就是个傻子,真心实意疼你爱你的白引歌不要,逼死了她,非要喜欢白凤玉那白莲花,该咬!
——我要设计白凤玉,我不去找路边乞丐,选燕王让她高嫁,我是有多爱她才会这么蠢啊,以为我跟你一样吗,夜蠢蠢!
——白凤玉根本不爱你啊,她爱的只有她自己,傻啦吧唧为她买醉,你可真是蠢毙了!
说他傻,骂他蠢,还跟他动手。
夜煌的眸色一沉,穿鞋下床自我更衣。
楚焰领命而去,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回,夜煌有些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翩兰殿离他不远,一盏茶功夫足够来回,楚焰在耽误什么?
“王爷,王妃说……说她伤重未愈,实在无法下床。您若有事,烦请您走一趟。”
又等了一会儿,楚焰姗姗来报,并未带回白引歌。
重伤?
夜煌回忆了一下晌午时分发生的事,他未曾和她动过手,至多推攘开她,何来的伤?
坐等不下去,夜煌迈步向翩兰殿去。
只见白引歌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被子,嘴角和眼角红肿淤青,眼窝处一团乌青,整个人像是被胖揍了一顿。
看到夜煌到来,她还虚弱的咳嗽两声,“咳咳,臣妾见过王爷。”
半撑着颤抖无力的手臂,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行礼。
夜煌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弋,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确实没对她动过手。
这伤……来的蹊跷!
猛地凑近,将正欲挪脚下地的白引歌吓的一僵。
一张散发着醉后疲态,但依旧俊美无俦的脸,骤然放大在她眼前。
“你为了脱罪,对自己下手真狠!”
细看不出端倪,夜煌抬手就要去摸她的伤,白引歌往后一躲,“这不是怕王爷怪罪,先自我了结。王爷可还满意,今日这事就这样翻篇了?”
她脸上涂的是哑光眼影,远看像淤青,近了仔细看说不清楚能看出端倪,速战速决先讲和。
白引歌深谙夜煌是个家暴男,之前被他打的内出血才稍微好一点,不想再受皮肉之苦。
也是酒壮胆,她喝了两口酒,对夜煌的愤怒被无限放大,忍不住一口又一口的咬他发泄,咬的有些过于凶残。
“你怕本王对你动手?”夜煌说不出看到她伤口是一种什么感觉,窝在心口的那团火气莫名其妙消失了,甚至觉得她有些过了,“你觉得本王是打女人的人?”
他是要找她算账,但也不至于把她打的鼻青脸肿……
“难道不是?你打过我至少两次,你忘了?”
白引歌没想到他这么没自知之明,还敢当她面问,她想也不想就拆穿他。
渣不可怕,可怕的不承认自己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