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句,毫无语气起伏。
白引歌如遭雷击,心乱的像是有无数只手向四面八方拉拽,上面崩腾着千万只草泥马。
她眼睛机械的眨了眨,敛眉,僵硬的往下看。
空,空的。
被子里的脚微微移了移,痛。
啊啊啊,她还在狐疑自己怎么会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梦,梦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不想吗?梦到第一次解剖不美吗?
结果,结果那是真实发生的!
她一把拉过被子遮盖住自己,把头一起埋了进去,管不上夜煌有没有盖的。
昨晚她的梦起初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后面却清晰无比,连,连他伏在她身上惑人的低喘,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那画面,脑袋轰的一红,就快要由内而外的炸开。
完了完了,她昨晚是被魇住了吗?
不然怎么会跟夜煌发生那种事!
不对,她记得自己身体好像出现过异常,特别的热特别的痒……难道与那有关?
“王妃昨夜不知在哪中招,把本王强作解药,如今是要盖脸不承认?”
夜煌冷幽的声音透过被子传来,好听的如同低音炮。
白引歌却没心情欣赏。
这种事情不能说女生更吃亏,人家夜煌守了二十几年的清白身,是要给他最爱的女人的!她,她就这样给人家用了……
怎么办怎么办,夜煌好像很生气。
“王爷你怎么不请大夫,一般来说……”
她闷闷的开口,要不是无知觉中招,她明明可以免除这场灾祸的。
明明吃的是往日相同的食物,平时都没事,怎么就昨夜出问题了?
难道有人偷偷往她饭菜里做了手脚?
“请了,大夫说唯有此法。王妃当时看上去人事不省,看样子还是听进去了,不然今早王妃的身体都该凉透了。”
夜煌的声音明显带着不爽,白引歌隔着被子都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啊……一切就像是搁浅的鱼遇到了水,就,就顺理成章的扑倒了……
啊,痛心疾首啊,她这百毒不侵的体质,怎么就不能化解那种药呢!
扣头,烦躁的扣头。
是不是扣掉这头顶的三千烦恼丝,这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这是明显错在她,夜煌被迫现身是为了救她……让她痛失清白身都没办法哭。
“王爷,您看啊,您说您昨夜是做了药……这药都是有价的,您开个价,我付钱,这事就这么过去……”
“了”字憋屈的堵在喉咙口,没来得及说出,夜煌冷然将她打断。
“王妃准备付多少?”
被子几乎全被她裹了去,夜煌昨夜完事后已经穿上了亵衣。但奈何冬日天冷,他四肢发凉,他起身去拿披风应急。
白引歌算了算自己从夜煌那讹来的医药费,她本想掏空荷包里的银子就了事,但想必夜煌不会答应。
堂堂齐王,隐形储君,就值个十几两,这说出去有点丢人。
这买身钱她都拿不出手,啊啊啊!
钱没了还能挣。
万一谈不好,夜煌想不通就这样失了身,哗啦一刀子把她砍了,那就是人财两空。
“全,全部的家当!”
咬咬牙,她打算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他,让他看清自己的诚意。
哗啦——
蒙头的被子猛地被拉开,夜煌那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猛地出现在她眼前,“你认真的?”
他的脸虽冷,但不渗人。
近距离看去,好像苹果肌那里还有些未散的红霞。
宛如厚厚的冰凌里包裹着一团炙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