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歌激动的朝夜煌大喊了一声。
屋子里所有人,第一时间往大顺帝所在的龙榻方向去。
夜煌一马当先,大顺帝一睁眼,便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眼含焦虑和担忧,殷切的看着自己。
白引歌陪在他身边,两人都是半跪的姿势,她忧中带笑,如释重负。
“皇帝,你可算醒了。你昏睡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惊天大事,哀家知道你不待见哀家,就由齐太妃一一跟你说明好了。”
太后喜出望外,浑浊的眼睛闪着奸猾看好戏的光。
她自顾自的打开话匣子,不等大顺帝有所反应,扭头看向站在床尾还在瑟瑟发抖的齐太妃。
“太妃妹妹可要好好说,不够详尽的哀家来补充,说不出口的哀家亦可待劳。”
嚼着双关语,太后说完要说的,退后到离床有一段距离的圆桌旁。
孙公公及时给她递上圆凳,她正宫气势十足的坐下。
“大事?”
大顺帝记得自己被沐王行刺的一幕幕,但太医看过后说没有伤及肺腑,不算大碍,给他喝了安神汤让他好好休息。
这一睡,宫里变天了?
不然太后已经离宫启程去平西王处,又如何敢以这样的态度留下。
“父皇,有人在您身上下了睡不醒的药,在您昏睡期间。”
夜煌搀扶起试图自己爬起来的大顺帝,白引歌乖巧的把枕头梳起来,再给大顺帝的腰下垫了一个软垫。
他把自己奉旨进宫,遇秦佑被阻,淑妃带禁军栽赃诬陷,燕王泼脏水意图杀他的一连串事全告诉了大顺帝。
大顺帝越听脸色越难看,本来失血变得苍白的嘴唇,紧紧的绷成一条直线。
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栗。
“畜生,还不过来说清楚是谁指使你的!”
冷厉的目光如同淬着寒芒的刀,嗖嗖的刺向燕王。
燕王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眼见大顺帝醒了要问罪,他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嘭的跪倒在地,“父皇,儿臣……”
大脑一下充血,他要怎么说,他能怎么说?
父皇最忌讳的就是手足相残,他偏胆大妄为的做了!
而起,事情的真相夜煌已经全知道!
如今只是没来得及说清楚,如果自己承认的话……父皇,父皇一定很失望很心疼夜煌的吧?
父皇会贬谪他吗?会不认他吗?还是流放?
再严重一点,会不会摘了他脑袋?
燕王心急如焚张了张嘴,由于心头涌起滔天情绪几乎将他淹没,他上下嘴唇不断开合,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他一下如跳梁小丑一般,上演无声哑剧。
“怎么突然没声了?这是怕了?”
注意到异常,大顺帝不悦的蹙眉,已经认定他有罪。
轰——
燕王只觉得头脑发热,一瞬间身体所有的血液都往脑袋里涌,他难受的抱住头,半伏在地上呜咽。
“父皇,他可能患了应激性失声症,不像是装的。”
白引歌见多识广,观察了燕王一会儿,告诉大顺帝他的异常不是伪装。
大顺帝脸色冷的像寒冰,“哼,光看一眼你就知道了!过去检查一下,如果是假装的,罪上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