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歌有条不紊的给喜儿挂上还带着楚焰体温的血,从她小腹上打了一针止血针。
做好一切,看到昏迷的喜儿,单薄孱弱的像是一眨眼都能灰飞烟灭,她狠狠的磨了磨后牙槽。
不行,得想办法教训一下燕王!
欢儿带着楚焰去洗脸回来,白引歌让他们继续看顾喜儿,她则出门想和夜煌商量此事。
“王爷,宫里来了人求见,人已被王爷请去偏厅。”
刚走到门口,王府管家恭敬的向夜煌汇报新状况。
白引歌顿住脚步,想等管家离开再出去,夜煌却已经抬眼看向她。
四目相对,夜煌在人前清冷孤傲,狭长凤眸毫无温度,“来的什么人?”
“他说……他是影卫。”
夜煌衣袖下的拳头微微握紧,面上波澜不惊,“嗯,本宫知道了。”
一挥手让管家退下,他往旁边挪了一寸,示意白引歌出来,“脱离危险了?那回房好好休息,晚点一起用膳。”
影卫来催促,恐怖今夜就得启程。
夜煌只想跟她多呆一会儿,哪怕只是一顿饭的时间。
白引歌也懂他的意思,微微颔首,“是,太子殿下。”
两人一同走了几步,白引歌却没有回客房的意思,而是打开了隔壁的房间。
夜煌见她尽职尽责,心下微微一紧,但还是没明说什么,目送她在软榻上躺下后,这才从门前离开。
影卫带来的是大顺帝急召他回京的消息,说是先去了九弛,没找到他,又听从九弛小皇帝的话来西南封地寻他。
机缘巧合,没想到能真碰上。
夜煌冷肃的俊脸无一丝颜色,影卫的背叛是哽在他心口的一根刺,若非白引歌好事做得多,吉人自有天相,如今他们已经失去了珍贵的第一个孩子。
“晚膳后出发。”
冷淡的回了一句便起身离开,影卫首领在他身后唰的跪下,膝盖骨嘭的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巨响。
“太子殿下,当日属下实则身不由己……”
影卫喉头涌了又涌,一波波沸腾的情绪如同岩浆在他胸口翻滚,他最终还是想解释一番。
圣旨大如天,他们若敢不从,会被诛杀!
还有可能连累家人。
“嗯。”夜煌没回头,冷冽的一个字堵住他的嘴,“本宫已然知晓你们是父皇最忠心的影卫。”
是他父皇的忠犬,却与他无关。
夜煌一句话划清了彼此的界限,也说明影卫的陈情,他不想深入了解,也不会接受。
为帝王者,背叛应当仅有一次。
影卫当时的选择没有错,他们迫于无奈,他理解。
但皇孙人命关天,若他们肯站出来维护他,事后他定会想尽办法护住他们。
他们不信任自己,自己也就不必再信任他们。
一朝天子一朝臣。
夜煌从他们身上深刻的领悟到这个道理,日后执行父皇命令偶有交集可以,但再用他们,他做不到。
影卫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他垂在身侧的手无限缩紧,紧到露出的部分关节泛白,青筋凸起。
“是,属下定会在返程途中护好太子殿下。”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不能再说只能艰涩咽下。
影卫头领在地上磕响头,直至夜煌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抬起头,掩下眼底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