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崧的眼底燃着狂热的两簇火。
他会答应白引歌来,心底有自己的盘算。
他要亲眼目睹曾经相爱的人相杀,他要瞪大眼睛看着那剧毒的液体由白引歌葱白的玉手,一点点的推进夜煌的身体!
然后万蚁同噬的痛苦中,夜煌被人告知他谋逆,齐王府和太子府被抄,他即将被打入天牢。
最后,他揭下白引歌的面具,张狂的告诉夜煌:看清楚没有,策划这一切的是你曾经的爱人!
她已经不爱你了,不,是她从来都没爱过你。
她对你好帮助你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要夜煌生不如死,要夜煌尝遍人间至痛。
哈哈哈,想想都忍不住血液发烫,他迫不及待要看到那令人通体舒畅的一刻了!
“当然!我们不愧是夫妻,心意相通啊!”
白引歌泰然自若的移开视线,从医药箱拿出一个红色的塑料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毒液。
“这个你知道吗?从眼镜王蛇体内提取的毒液,经过二次加工,不会立即致人死亡,会一点点的将人的血液凝固。”
她的眼中盛放着璀璨的寒光,清幽刺眼却毫无温度。
“从发作到死亡,会痛苦整整72小时。先是一点点的剥夺双足,再是膝盖,一点点往上。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一点点死亡的折磨,你说棒不棒,嗯?”
严崧接过来摇了摇,他记得实验室里的危险等级是蓝黄橙红,红色是最危险的等级。
满意的点头,他看完后把药管还给白引歌,继续煽风点火,“当初他那么残忍对你,早该想到会有报应日。”
昨夜他为了安全起见,再度对她催眠,他其实心底已经相信她不会记得和夜煌的过去。
可是还是忍不住亲自查验。
就单纯的心底不安,但又不想被白引歌看出来。
“嘘,快到了。”
撩开车帘看到红墙黄瓦的宫城就在眼前,白引歌谨慎的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她给了他一记一切交给她的坚定眼神,严崧作为他的药徒紧随其后下了马车,一步步加速着踏入颐和宫。
……
颐和宫是夜煌生母生前居住的宫殿。
大顺帝有伤但不如夜煌严重,他醒来后本想亲自照看夜煌,被太医劝退在自己的寝宫休息。
全权负责接待和考校他们的,是太医院院首张太医。
白引歌知道会例行公事查验药箱和搜身,可张太医见了两人,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做了个请入内的手势。
檀香在精致的香炉里闷闷燃烧,一屋子的香味竟压不住夜煌身上的血腥味。
“咳,咳咳。”
明明在昏睡中,可依旧咳嗽的厉害,甚至在他们眼前呕出一口鲜血。
白引歌箭步上前伸手将夜煌的身子侧翻,让他不至于被自己吐出的血呛到。
“有点严重,胃出血是肯定的,肚子发硬发胀,其他脏器可能也被炸裂了,需要进行开腔手术,不然他熬不过今夜!”
一瞬间进入工作状态,说完,白引歌察觉到严崧看她的目光暗沉的如同泼墨的天空,她尴尬的松开手——
“职业病犯了,但他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这样能坚持到我们的计划实施?”
严崧面无表情的拉过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帕为她一根根的擦拭手指,像夜煌是什么病毒细菌。
“打一针止血针就好了,举报的人应该已经带着人去齐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