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举止得体。
她在进门处的椅子上落座,坐姿优雅,一点也不像风尘里滚的女子。
白引歌不由的疑惑,三驸马说谎了?
也许梅娘自视甚高,和一般卖笑卖肉的青楼女子不一样。
这种人,电视剧里演过,都是待价而沽的——想要谋求更好的人生,比如傍高枝。
“三驸马你可认识?”
心底各种腹诽不断,白引歌喝茶润了润不太舒服的嗓子,打开了话匣子。
夜煌只顾着给她暖手。
梅娘听到前三个字,不可抑制的身体发抖。
“殿下,还请您为梅娘做主!三驸马强抢了梅娘要抬为贵妾,梅娘不愿,他就把梅娘囚禁在西边的一处宅子里。”
忽然跪到地上,眼泪如同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砸入尘埃。
梅娘的申诉,让白引歌和夜煌大吃一惊。
“说具体些。”
这件事若她说了谎,只需去问一问伺候她的下人就能明辨真相。
白引歌趋向于信任她的言辞,更加好奇三驸马那人渣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
“一个月前,梅娘想到了一个治疗殿下的好法子,从边关北上一路赶往京城。在快到京城的时候遭强盗,被三驸马救下。”
“梅娘很感激三驸马,他当时身子不适,梅娘想报救命之恩就随他一起赶路,顺便治疗他。”
回忆过去,梅娘声音发颤,像是遭遇了很不好的事故。
白引歌感觉到夜煌的手在略微收紧,她安抚性的轻挠了挠他手心,让他保持冷静。
“然后呢?三驸马见色起意,强占了你?”
就冲三驸马敢谋害三公主母子这一点,若非爱惨了这个梅娘,也不敢如此大逆不道。
梅娘却惶恐的摇头,甚至撩起袖子,亮出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
“没有,梅娘还保有清白之身!”
“三驸马开始的时候很君子,一直恪守男女之礼。在京城分别前,他得知我是为了医治齐王殿下而来,告诉我他是殿下您的姐夫,愿意为我引荐。”
梅娘的迫切,让白引歌心底的某种不舒服扩大。
这女人这么着急的证明自己还是处子之身是为了什么?
天远地远的来救治夜煌,保不齐存了旁的心思。
白引歌这次没有打断她,而是保持冷静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往下讲。
“三驸马找的府邸,便是囚禁梅娘之处。进了院子的前几日,三驸马还很友善。梅娘着急见殿下您,因为越早治疗您的手恢复的可能性越大。”
“他得知梅娘试图离开,突然变了一个人,扑上来抱住梅娘,说什么好喜欢梅娘,想要梅娘做他的妾室。”
说到那晦暗的时光,梅娘几度哽咽。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梅娘手指捻着手绢去擦泪,不小心弄掉了轻纱,露出了遮掩起来的半张脸——
不说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绰绰有余。
尤其是那泛着泪光的凝视,欲说还休,惹人心疼。
换做一般男人早受不了上前惜花了。
夜煌却半垂着脑袋,耳朵在听,一双漂亮的凤目只落在白引歌身上。
目光暖暖,酷似骄阳。
白引歌看他不看她,心脏紧了又松。
还好,她家太子是见过大世面的男人,不会被迷惑!
“你拼死拒绝,他未能得逞,就把你拘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