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跃龙的问题出来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尸体都已经腐蚀成那个样子了，这老刑警居然还能一眼就辨别出来是人为杀死的，真是太厉害了。
但是，我决不能承认杀人。
女鬼杀人不要紧，我杀人可是得判刑的！
我咽了口唾沫，笑眯眯地说道：“王队你说什么了？他们三个只是输了比赛，被诅咒娃娃给杀死的。”
王跃龙略有深意的看着我，问道：“是吗？”
“是的。”我肯定的回答道。
王跃龙转过脸去，继续抽烟。
“张策，其实我并不在乎他们是不是你杀死的，因为那些都不重要。就像你说的，他们比赛输了，肯定会死。我在乎的只有将幕后凶手找出来，将其绳之以法！”
“不管这幕后黑手是人类也好，或者女鬼也罢，我都要将其揪出来！这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追求。”
王跃龙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透漏出来的坚韧程度是我从未见到过的。
我相信，这个老人的身上一定发生过非常悲恸的事情。
果然，王跃龙随后就对我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早在几年之前，我也经手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案件吗？”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
他说道：“那起案件让我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
一句话就让我浑身一震，果不其然，王跃龙之所以这么能够这么长时间尽心尽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案，其背后真的是发生过相当悲恸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王跃龙居然在几年前的那起案件中失去的是儿子。
老来丧子，这种事情谁能接受的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王跃龙的眼睛里面已经有泪水在盘旋，滴答滴答，掉落在地。
我不敢看他，因为一看到他的样子，我的心也会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
我又抽了两口烟，越抽越觉得恶心，干脆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王跃龙深深的喘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缓和一点之后才对我说道：“在几年前的那起案件中，到了最后，已经不需要诅咒娃娃去杀人了。那些员工为了活命，会想法设法地将同事给杀死。我的儿子就是被他最好的朋友给杀死的。”
回过头来，王跃龙对我说道：“张策，我希望你不要步他们的后尘。你答应我，即使到了最危难的时刻，也不要互相残杀，不要丧失理智！”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王队，我答应你，一定不会变成你口中的杀人狂。”
“嗯，那样最好。好了，我也该收队了，以后有空再聊。”
王队迈着沉重的步子从我身边走过，在这一刻，我在他身上看到的不是老警察的干练，而是作为一名父亲的沉重感。
在王队离开之后，丁思妍走出了公司大楼，来到我的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我问道。
微风轻轻吹动丁思妍的鬓发，说不出的优美动人。
她拨弄了下头发，说道：“张策，你还记得那天在图书馆里面，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嗯，我记得你告诉我，你最喜欢看的书是《白夜行》，因为你喜欢书中男主角对女主角的全身心呵护。”
丁思妍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挂着的那一弯明月，说道：“是啊，男主角就好像是夜空中的月亮，虽然并不温暖，但却能照亮女主角前进的路。我一直也期待着，在我的夜空中，也出现这么一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