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球球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李维训叹了口气,“找保卫科的人来吧,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东西究竟是怎么丢的,总得有人要承担这个责任。而且,若现在重新做一份预算表,走完全部的流程已经来不及了,明天公示会上就得主动放弃竞价。
这对于公司而言,是绝不容许原谅的过失。
童丽文表示同意,“那,那就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吧,就能知道东西是谁拿的了。”说完,富有深意地瞥了单翎一眼。
要论这里谁最适合做替罪羊,简直不言而喻。
单翎压制着心头的怒火,陪着他们去保卫科看监控,昨晚上十五点到十七点半的监控里,整件办公室居然就只有她一个人。
李维训下午请假了没来,张球球和另一位员工去其他科室送资料,童丽文在隔壁企划室和同事唠嗑,只有单翎一直都在。
保卫科科长快进了一段停了下来,指着画面说:“这里,她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装进了包里?”
童丽文大呼小叫:“是啊是啊!”
张球球对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单翎脸色难看地解释:“这是我自己的笔记,我有把工作中的问题写下来的习惯,并不是什么公司的文件!”
“可你确实我桌子旁边经过,然后才把这几张纸塞进自己包里的!”童丽文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咬住她就不肯松口,“呜呜呜,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怎么做?”
张球球也帮腔道:“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窃取了多大的机密呢。”
只有李维训不相信,看了看他们三个,肃然道:“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事实还要再仔细调查。”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企划部的经理打来电话,说是竞价资料恐怕已经泄露了,因为对手公司提出的部分小项目造价和这份预算表里的一模一样。
单翎眨了眨酸涩的眼,道:“不是我做的。”
“单翎,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童丽文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张球球不置可否地盯着地板冷笑。
李维训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对保卫科的人说:“先把人扣起来吧,等警方的人过来调查。”公司最厌恶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即便单翎不是真凶,在她的嫌疑最大的情况下,定会被扒掉一层皮。
单翎运了会儿气,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怒意。
李维训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认识总裁么?赶紧求个救,不然会被警察带走的。”
保卫科的人并不能阻止她和外界联系,单翎立刻给喻鸣丰打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强调再三:“不是我做的!”
喻鸣丰已经把小顾从内线叫了过来,“我相信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随即挂线问他:“明天那个竞价的项目是谁负责的?周征还是张乾坤的人?”
“是周董最器重的何部长,是政府今天的基础建设项目,利润很大,做好了对飞翎扩大在国内市场的影响力很有价值。”小顾对此十分熟悉,“怎么了?”
“看来你的消息还不够快。竞价的预算和计划都被泄露出去了,是内部的人做的,但他们现在怀疑单翎。”喻鸣丰眼神抑郁,特别想要出去宰人。
小顾抖了下肩膀,很快淡定,问:“我这就派人去查。警方那边,通知刘局长如何?”
“可以,打个招呼,就说改日我请他去泡温泉。”喻鸣丰怀疑这不是某些人按耐不住闹出的幺蛾子,目的是扰乱他的视线。
但无论如何,单翎不应当受到连累。
小顾尚未查到有用的信息,周征推开门走进来,神情凝重,“听说公司里出了内奸?有人泄露了机密,这必须严惩!”
“是啊,当然要严惩,但事实如何还有待警方的调查。”喻鸣丰观察着这只老狐狸的脸色,表情很有些暴戾,“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明天的竞价还能继续吗?”
周征遗憾地叹息,“不能了,对手公司提出的预算表和我们一样,等同于翻出了我们的底牌。”
“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周叔叔愿不愿意冒险。”喻鸣丰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重新采纳一个全新的方案,并且放弃1%的利润。”
“那怎么能行?”周征紧张地站起来。
“周叔叔不妨好好考虑清楚,新的方案我这里有初稿,让企划部的人连夜赶一份出来就行了。”喻鸣丰慵懒地靠在大班椅上,欣赏他此时扭曲的表情。
周征咬着后槽牙答应,“好,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做。”
喻鸣丰又让小顾把张乾坤叫进来,问:“张球球和你熟吗?”
张乾坤有点傻眼,捧着满是油水的大肚子,支吾道:“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