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冰一家四口一大早上就被严叔喊了起来,梳洗干净,穿戴好新衣服来到老宅前院,看到喻开成寒着一张脸站在喷水池前,脸上都露出几分胆怯和瑟缩。
喻开成看着他们就忍不住来气,重重地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革冰战战兢兢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走了过去,因为是喻家的血脉,就算心里再膈应,喻开成也还是要给他上族谱的,这一辈的孩子应该从“端”字辈,便给他起了大名叫做喻端予,以前的名字都不要了。要落户还涉及到国籍的问题,因为革冰没想过要回国,因此早早就想办法入了新加坡籍,革非一家三口也是一样,都是新加坡人,让喻开成又硬生生气了好几天。但是更换国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好需要走很多程序,不是一时半会办的下来的。
这几人中也只有革非胆子还算是大一点,示意革冰将孩子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站着,小心翼翼地问:“爸?今天是……二弟要回来吗?”他现在只知道喻鸣丰的存在,知道是个挺有本事的人,身价几十亿,忍不住就心思活络起来,仿佛忘记了当初答应韩欣蕊条件要诬陷的人是谁。
喻开成横了他一眼,警告道:“待会鸣丰进来,你不要当着他的面叫我爸!在这个家里,他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听懂了吗?”
“是是,爸我明白的……”革非对于自己想要改姓却被喻开成拒绝这件事,心里还十分沮丧。但他既然是喻家人,今后肯定是要依附着喻家生活的,没点眼力见是不行的。
现在父亲和弟弟都不喜欢自己,那也没关系。自己的儿子端予还是很可爱很争气的,即便以后弟弟生孩子了,他也是小一辈里面最大的。如果关系处理的好了,说不定家产还能分到一点点呢?哪怕是喻开成手指缝里漏出那么一些,自己一家人也是够了。
他并不特别贪心,但却习惯了不劳而获,吃不起苦。要是有人愿意养着他,让他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也是无所谓的。
喻开成就是看出来他是个什么品性,所以才更加的不喜。孙子还小,好好教育一番说不定将来也能成才,但有这么个草包父亲,他如果受到影响可就不好了。因而他也想着,将来给他找点什么事做,让他少和孩子接触。
他的老婆看着也很胆小无用,但至少对儿子是非常上心,照顾好起居生活没有问题。但教育上,也是不能指望的。
可他要去哪里找个好点的老师来培养这孩子呢?喻开成也是极其头疼。而且考虑了他,也不能不考虑他的幺子喻楷丰,那孩子眼见着长大了,外公外婆都是普通的农村人,粗鄙的很,虽然照顾孩子也是精心尽力的,但也不能一直就这样。
严叔见气氛有些凝滞,忙道:“老爷,就在屋内等着少爷吧。不要站在外面太久了,您忘了自己昨晚还说腰疼了?”
“嗯,是啊。我这腰是越来越疼了……”喻开成说道这里又忍不住黑了脸,他不是个服老的人,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他再不服气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革非见严叔都不肯对自己改口,依然只将喻鸣丰当做少爷,心里很有些不忿。但也仅仅如此,他还不敢对严叔表示不满,毕竟他们在小楼里的日子还必须仰仗严叔,如果他在生活物资上动动手,这日子就难过了。
不得不说,这革非就是个纯粹的小人,喜欢谋小利,也吃软怕硬的很。
快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喻鸣丰和单翎才要要紧不慢地抵达,今天因为场合比较郑重,喻鸣丰特意让公司的司机开的车,他和单翎坐在后座。车子开进老宅大院时,他先一步下车,走到另一侧,为单翎打开车门。
喻鸣丰这般殷勤几乎是难得一见,但喻开成想到他这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脸上的不屑和复杂也就减少了几分。
但平心而论,就算是他这样重视子嗣的人,也做不到像他这样体贴。这也是喻鸣丰怨恨他的根源,如此不尊重女性的一个人,对她母亲再好看着都不是真心的。
“我们来了,这几位想必就是喻家的新成员吧。行了,我们既然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喻鸣丰仍然和过去一样不给喻开成面子,语气直白到露骨。
喻开成气的皱起眉头,但瞧见温润如珠、气色红润的单翎又把这股气给压了下来,“都坐吧!今天是开的是家宴,烦心事都不要提了,就是一家人吃一顿饭。鸣丰,照顾好你自己的媳妇儿,想吃什么就说……那个,单,单翎啊……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尽管说,告诉严叔让厨房去做。”
单翎见他面带善意,就知道自己是沾了孩子的光,脸上也就不好挂着和喻鸣丰一样的冷意,淡笑着回答道:“谢谢您的关心,我不挑食的,什么口味都可以,就是如果能酸一些,软一些就更好了。”
喻开成点点头,吩咐严叔去办,心道看着还算老实,是个会说话的。不拿乔,比鸣丰的态度要好!这样一来,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点。
喻鸣丰低头对她说:“你不是想见见革非吗?他就在这里……有什么话,不如当着面问。也不用避讳老头子。”
单翎轻轻点头,但这话还是不适合问的太过直接的,她想了想先从孩子身上谈起来:“这就是小端予吧,长的真可爱!来,乖孩子,给你一个见面礼。”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