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往边上走了走,然后她就看到了更多的暗器从窗户外飞进来。
“所以,我和你们有仇吗?”墨玉翻了个白眼,迈步朝里间走去,正打算掀开被子睡觉,却又听到房门被拍响了。
“墨姑娘,你没事吧?”松平子啊门口大喊。
“你不进来我就没事……”墨玉皱起眉头,也不打算睡了,坐在床上生闷气,换做黑衣卫才不会问这种问题,只接跑下去把危险都清理了。
“墨姑娘,你开开门,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安全些……”松平却依旧执着在门口。
“不开……”墨玉靠在床沿上,冷冷的看着那依旧跃上对面屋檐的四个人。
黎明朗手持一柄长刀,与那名黑衣人对峙着,“你的目标只是我们,为什么要伤害无辜?”
黑衣人桀桀笑着,目光阴冷的看向黎明朗身后的那扇窗户,“瞧瞧你们想保护的人长什么样,说不定会是能控制你们的好方法,我为什么不试试?看着只是个小孩子,怎么就不能伤一个了?”
“北堂平,这里不是金国,你别觉得我们就能如你的愿。”楚星河跳了出来,剑指黑衣人。
“哟,终于肯说出来了?”黑衣人摸着下巴,抬起脸,笑着看着楚星河,“以前你没脑子,现在还是没脑子。一个商队,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孩子惹上敌国的人呢?商人都重利!”
墨玉已经坐了起来,在门外的松平已经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怎么。
墨玉的脸色在外面的对话传入耳中时,就已经沉了下来,她冷冷的看着窗外对峙着的四个人,下了床,慢慢的走过去。
吕树在察觉到墨玉走过来的那一刹那,就扑了过来。与之一同动起来的还有黑衣人,以及阻拦黑衣人对墨玉下手的黎明朗、楚星河。
“小恩人,不要过来,小心危险!”楚星河大喊着。
“小恩人?”黑衣人眼睛一亮,“原来那个林子里你们是真的中毒了?是她救了你们吗?”
墨玉甚至想骂楚星河一句蠢货,不会说话就不能当个哑巴吗?你爹妈是怎么放心你出来闯荡江湖的?
吕树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跳了进来,转身将窗户关上了,愧疚的看着墨玉,“抱歉,小恩人,我们……”
“你们给我惹麻烦了……”墨玉淡淡的扫了吕树一眼,神色如古井无波。
吕树大汗,嗫喏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让开,这个叫北堂平的不死,我心难安……”
墨玉虽然说着要吕树让开的话,可是也没指望吕树会让开,她绕过吕树将站在窗户旁。
吕树没有反应过来,墨玉到底是怎么绕过他走到窗户旁的,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不由得有些愣了。但是当他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墨玉,还是下意识的提醒道:“小恩人小心,北堂家的暗器十分厉害。”
“那也得看得见人才能发射不是?”墨玉冷笑一声,五指扣了个花,将一道金色的光从窗户缝中弹了出去。
吕树有些晃神,这一晚上,他见到的东西是他一直都没法理解的。刚刚那快如闪电的身法,现在这神秘的暗器……
楚星河一僵,他眨了眨眼,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盯着自己的左肩看,“大哥……你用暗器了?”
黎明朗没有楚星河那样脱线,他沉下脸,提着刀对着那同样僵着身子的黑衣人,沉声道:“不是我,是我们身后发出的……”
黑衣人怔楞着,他看着自己的胸口,心口处的衣服破了一个小洞,像是有一根极粗的针扎穿了层层衣料,直刺入了他的心口。
“这是……”黑衣人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只不过手才抬起,便软软的垂了下去。
黑衣人的死来的得很突然,仿佛那一道金光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好像他胸口的那个直穿透了身子的小洞一直都在一般。等他倒下去的时候,楚星河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而黎明朗正要过去查看黑衣人是否真的死了时,身旁却吹起了一阵风。
黎明朗警惕的握紧了刀,目光锐利的朝那阵风吹去的方向看去,然后愣住了。
“小恩人?”还站在屋内的吕树,与黑衣人身旁不远处的黎明朗、楚星河,一同惊讶的叫道。
墨玉将缥缈身法提到了她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飞到黑衣人的身旁,迅速的将蛊王收了回来,然后从腰间取出一瓶稀释过的泪水,滴了几滴在黑衣人的身上。
尸体还是温热的,但是他变凉的速度却也赶不上化作血水的速度。那是一种极为壮观的场景,屋内屋外的三个人沉默着,看着墨玉将那个已经死去的黑衣人溶成了一摊血水。
不!并不是一摊血水,如果仔细去看,那一摊血水也在逐渐变少,屋顶只剩下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其余的很干净的消失了。有几滴顺着屋檐落下的血水在半空就消失了,好像是下太阳雨,没等落到地面上,水就蒸发干了。
楚星河咋舌,最粗神经的他也察觉到了墨玉身上的危险性。如果说墨玉之前在林子里面救了他们,他们可以理解为墨玉正好有解药。如果刚刚墨玉给他们丢珍珠手串去抓药,他们可以理解为墨玉正好有钱。
可是换做现在这个诡异的场景,她站在屋内,窗户关着,弄了一个瞧不见的暗器,把正和他们斗的生龙活虎,金国最擅暗器的北堂族人弄死了,还用一种极为快速的身法到了他们的身边,用几滴“水”把尸体变没了,谁都会感到害怕吧?
墨玉静静的站在屋顶上,她甚至可以察觉到身后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
“你们给我惹麻烦了……”这是墨玉今晚第二次说这句话了,而听到这句话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