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抱着莫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少人都艳羡了看了过来,不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言谈之中对墨玉更加客气了。
随后便是各位小姐的才艺表演时间,墨玉托着下巴看她们闹成一团,心里想着上官泽怎么还不动手。
皇帝沉得住气,笑呵呵的随手赏下了不少东西,如果墨玉上官泽的存在,只怕今年的中秋夜宴会是举办的最成功的的一届,将君臣同乐做到了极致。
忽然,墨玉坐直了,她看着从自己身旁路过的一个宫女,唇角微勾,笑着和高绮云碰了杯。
“只是喝酒玩乐未免太过无趣,今日文武百官皆在,又是各有所长,父皇不如来一轮击鼓传花?”上官泽站起来,对皇帝建议道。
皇帝饮酒的手一顿,他侧头看向上官泽,“泽儿,喜欢击鼓传花?”
上官泽的手指一顿,脸上扬起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今日各位小姐们百花齐放,必定无法欣赏完的,不如击鼓传花,也算是惊喜了。”
皇帝看着上官泽。
上官泽只觉得自己的授信有些粘腻,他直视着皇帝的双眼,不敢松懈。
“准。”皇帝收回了视线,手一挥,让人去准备鼓和花。
严安站在远处,眯起眼,朝墨玉看来。
墨玉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举杯,对高绮云,“今日月圆,是个好日子。”
场间的龙鳞卫,悄悄的往皇帝的身边行去,而此时,击鼓的太监也被蒙上了眼,开始敲击。
第一朵花落在了洛和安的手中,他微微怔楞,看着手中的花,轻笑了一声,“下官没有什么才艺,便只献曲一首吧。”
洛和安坐在了连城方才所用的那架琴前,手指轻抚,是流水。
“洛先生的琴弹的可真好。”高绮云星星眼。
墨玉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子们一模一样的眼神:……一群花痴。
洛和安的曲子很快就弹完了,花被继续传下去,转眼就到了女眷席上。
……
“这位大哥,我的扇子掉在了里面,可否让我进去取一下?”一名舞姬从角落钻了出来。
那名护卫皱眉看着她,“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不能进去!”
那舞姬急的快哭了:“我们稍后还备着歌舞,不能没有那扇子啊!”
护卫皱眉看着她,转头看了一眼场间玩的正欢的贵人们,“你掉在哪里?我让人给你去找。”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舞姬双手合十,感激的看着那护卫,仔细的将扇子掉落的地方指明了。
“你等着,我招惹给你找来。”那护卫没敢擅离职守,转头瞧见了一名端着酒的内侍,招手让他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那内侍弓着身,讨好的问道。
“那边,去找一找,有没有一把扇子掉了。”护卫指着前方的说道。
“是。”内侍转头瞧了瞧,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台阶上,弓着身朝护卫指的方向而去。
陈怀玉正在场间提笔写诗,内侍小心的绕开了她,一步步朝御座走去。
罗元晋注意到了这名内侍,微微皱眉,正要出声问话,却听见场外的一声呼啸。
“护驾——”
内侍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哗然,方才的那名舞姬手中拿着一柄滴血的剑,从那名护卫的胸膛中拔出来,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帝,转身就朝一旁的护卫攻去,“我要你的命!”
“护驾!护驾——”场间一时间慌乱了起来,有朝那舞姬跑去的,有朝皇帝跑来的,还有在原地不知所措的。
陈怀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到了,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跌倒在了地上,那桌子也被人推倒了,压在她身上。
“陈小姐,您没事吧?”那名内侍转过身,小心的扶起了陈怀玉。
罗元晋收回了视线,跟随大流朝那名正奋力拼杀的舞姬而去,她的身满是鲜血,看样子很快就会败下。
女眷席上惊呼不断,不过由于那动静离的远,一时间没有人太过慌乱,只是凑在一起惊疑不定的看着场间的动静,龙鳞卫也朝皇帝跑去。
内侍左右瞧了瞧,四周都是慌忙的人影,便扶着伤了脚的陈怀玉顺着人流往前而去。
皇帝眯着眼,看着那边被挑断了手脚筋的舞姬,他陷入了深深的怀疑,“这就是……”
“狗皇帝,纳命来——”
那名内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拔出了一柄软剑,一把推开了陈怀玉,朝皇帝刺去。
皇帝大惊,连忙后退,可那名内侍借着陈怀玉,已经到了御座前不远处,此刻不少离得近的官员王爷都凑在了一起喊着“护驾”,反倒让他无法避让。
“护驾——”连城大喊,拔出手中的干将剑朝皇帝那边奔去,他是四品官,离得远,前方都是惊慌的人潮。
“父皇——”距离御座最近的上官问夏第一个反应过来,扑了过来。
尚寻香紧跟其后,手指微微颤抖,咬牙按着袖子中的一把匕首,跟在上官问夏身后,挡在皇帝身旁的皇后前。
皇帝不敢相信那些内侍宫人了,一个个全部都被推了出去,充当那浴血而来的内侍的绊脚石。看着那些试图拦下那名内侍的官员惨死在他脚下,面色沉沉。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上官泽一把脱下了身上披着的长袍,摸出了一个信号弹,朝空中放去。
上官时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呼吸急促,第一时间望向站在女眷之中,一脸冷静的墨玉。她……她早就知道?
随着信号弹在空中炸响,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那是上官泽的人,是宫中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