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在意我,而是根本看不见我。”林建安靠着强波,呆呆的。
连城皱起眉头,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纸,“你没有纸了……”
林建安点了点头,转过头,双眼通红的看着连城,“连你也觉得我该自请出族吗?”
连城顿了顿,“如果想后悔的话,没有余地了呢。”
林建安笑着,肩膀都在颤动,“不会后悔……”他抱着膝盖,“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
晚上,大理寺这里没有如约送出林建安的信件,林氏便直接宣告了将林建安逐出林氏的消息。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建安整个肩膀都塌了下去,他咬着嘴唇,“墨将军,我没有家了……不,不对,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
连城找了一块手帕,丢到了对面,“擦擦吧,虽然我觉得没有人会来看你,但是你这样太狼狈了,出去的时候会不好看。”
“我们还能出去?”林建安扯了扯嘴角,“以这种罪名进了大理寺,我们还能出去?”
“会的。”连城闭上眼,不在说话啊,靠在了墙上,“睡一会吧。”
……
齐越探出一个脑袋,悄悄地迈出了一个步子,往外跑去。
“小王爷是打算去做什么?”花好忽然出现在了齐越的门口,抱着剑问道。
“嘘——嘘嘘——”齐越连忙张开手,朝花好跑去,“别说话,我爷爷派了人守着我呢!”
“我已经都引开了。”花好挑眉,“小王爷这是打算去哪里?”
齐越松了口气,双肩一耷,“我打算去找元容,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花好垂眼,想了想,“还在原先的住处,洛和安说暂时先让人看着他们。因为陛下下令,不许他们踏入长安城一步。”
齐越眼睛一亮,“不在大理寺就好,我得过去找元容他们!”
花好抱着剑,靠在柱子上,微微笑着:“小王爷路上小心。”
齐越摆了摆手,“我走了,你也别站在这里了,我爷爷的人要回来的!”
花好歪着头,目送齐越离开,扯了扯唇角:“一路……平安。”
……
墨玉从床上爬起来,转身,将被子给上官时拉了回去,跨过了他,推门出去了。
“什么事?”墨玉披着披风,靠在墙上,垂着眼皮,静静的问道。
“将军,出事了。”越夏低着头,对墨玉说道。
墨玉皱起眉头,扬起了头,“洛和安?”
“洛和安找到了田中王一家,拿到证据,指证将军意图谋反,”越夏抬头看了以淹没于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才继续说下去,“将军在大理寺……”
墨玉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挑手,将肩头的披风带子系上了,“给我拿身衣裳来,今晚回长安。”
越夏一顿,转头看向墨玉身后的房门,“那……”
“你们守着上官时,我一个人回去,把牌子给我。”墨玉抬手,将头发挽起,“天亮之前,别弄醒他,我走了……”
“姑娘!”越夏匆匆追了上去,“姑娘你的鞭子……”
越夏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一群黑色的虫子从身后的屋子里涌出来,而那一群黑色的浪潮之中,则夹杂着墨玉的银翼广花鞭,以及鱼肠剑。
墨玉伸出手,将鞭子和剑都握在了手里,侧头,“衣服?”
越夏被自己绊了一下,连忙转身跑去,“属下这就去拿……”
……
第二日一早,齐越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露出半个肩膀,躺在他身侧的上官元容。
“元……元容?”齐越的手都在颤抖,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似乎只是偷偷来见了上官元容,吃了几块糕点之后,就……
齐越捂住了脑袋,“我都干了什么啊!”
“越哥哥……”上官元容醒了过来,扯着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瑟瑟的看着齐越。
齐越一顿,身子一震,转头看向说过一次。
上官元容在对上他的双眼之后,低下了头,脸上飞起一抹红色。
“元容!”齐越伸手想要去抓她,但是又悻悻的收了回来,“我……我昨天晚上,我……”
上官元容抬起眼睛,咬着嘴唇,怯怯的望着他。
齐越给了自己一巴掌,跪在了上官元容的面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上官元容一愣,她抱着被子,摇着嘴唇的牙齿愈发用力,“你……你……”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元容,我……”齐越伸手去拉上官元容的手。
“别碰我!”上官元容躲了开去,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看着齐越,指着门口,“出去,趁他们还没有醒。”
齐越一怔,看着上官元容侧过身,将背影留给他,无比排斥的转过了身。
齐越楞在原地,伸手过去,“元容……”
“走啊——”上官元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推开了齐越的手。
齐越楞在原地。他怔怔的看着上官元容,然后默默的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上去。最后看了一眼上官元容,“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不再来……”
“走!”上官元容的肩膀都在颤抖。
齐越无力的后退了一步,垂下眼,转身离开了。
上官元容在听到身后那一声关门声时,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放声大哭。
……
墨玉越过城墙,避开了人群,直接到了朱雀大街。
“清阳县君?”墨府门前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但是在见到两个月都未曾露面的墨玉时,也都愣了。
“都围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墨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朝墨府门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