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修一边开口,一边问道:“怎么会欠了这么多钱?”
后排孔大良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怪我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前些年还能管好自己,这两年已经彻底不行了。”
张谦修问道:“孔老,您得的是什么病啊?我看您精神似乎挺不错的啊。”
孔大良说道:“我也不是很懂,医生说我这病很难治,也很少见。”
“我们县里医院、市里医院都去过了,很多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去了省里,才有医生说是什么渐冻病。”
张谦修愣了一下,问道:“渐冻症?”
“对对对,渐冻症。”孔大良说道:“医生说住院没用,让我们回来吃药保守治疗。”
孔正业见张谦修知道这个病,问道:“张老板,你知道这个病?我看很多医生都不知道啊。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张谦修随口说道:“我去一个朋友家玩的时候,他那有一本医学杂志,我随手翻了一下,里面有说这种病,好像是一种运动神经元病症。”
孔大良不懂这些,吃了一惊:“神经?这个病会变成疯子?”
张谦修赶紧解释,说道:“孔老,您误会了,这运动神经不是大家常说的疯子,运动神经是控制我们身体骨骼和肌肉的一个东西,运动神经坏了,骨头和肌肉就不能听自己的指挥。”
孔正业也惊讶了,赶紧问道:“张老板,你知道这个病怎么治吗?”
张谦修无奈的摇头:“我是看杂志看到的,只是大概知道这一种病,医生应该比我了解的多。”
孔正业苦笑:“很多医生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病。”
“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建议,到时候益华印刷厂的姚厂长要去上京办事,让他帮你去那些大医院咨询一下,要是有能治疗的办法,你再带孔老去一趟上京也行。”张谦修说道。
张谦修心里其实并不看好。
渐冻症是什么?那几乎就等于绝症,得这病最有名的,那当属霍金了。
霍金这么知名的一个科学家得了渐冻症,都没能治好,这种病的治愈难度可想而知。
渐冻症几乎是不可能治愈的,它就在那里,慢慢地、一点点地摧毁患者的身体,任何的治疗手段对它似乎都是无用的。
相比癌症,哪怕是癌症晚期,渐冻症治愈的希望更渺茫。
张谦修看得出来,孔正业是真的想给他父亲治病,也不好说打击他信心的话,毕竟钱花掉了还能再挣。
只要孔正业能帮自己顶了一些风险,到时候多给他分一些钱也是可以的。
如果孔正业真的不幸进去了,那怕明知道渐冻症是无法治疗的,张谦修也会给孔大良治下去。
开车一路到了左明县,张谦修已经在工厂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单间,到时候吃饭就在食堂,住在宿舍,孔正业也有时间照顾他父亲。
姚彬知道孔正业今天要来,特意在等着,看到张谦修的车子立马从车间出来,帮忙搬行李。
张谦修给两个人做了一下介绍,姚彬为人还比较圆滑,孔正业又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双方整体上还是很融洽的,没有相互针对的意思。
搬完东西,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三人直接去食堂吃饭,顺便商量一下工作的事情。
食堂都有管理的专用小房间和小灶,房间里两张大圆桌,基本是够用的。
现在工厂的管理还不多,吃饭的人,两个巴掌还不到。
因为张谦修今天在场,大家吃都比较拘束。
姚彬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众人纷纷和张谦修打招呼,其中有一个人明显是脸皮比较厚,舔着脸来拍张谦修的马屁:“老板,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我一直听同事说您年少有为,我还有些不信呢。”
“今天见到您,您这何止是年少有为啊,能在您这年纪有这么大事业的,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啊!”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人说的话很肉麻,但谁也不敢反驳,还要连声附和:“对对对。”
张谦修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在意,不过他确实多看了那个拍自己马屁的人两眼。
一顿饭吃下来,张谦修倒是彻底把这人的名字记下来了,叫任强。
这个任强,别的能力张谦修没有看出来,这拍马屁的功夫,自己听得都肉麻了,他说得却好像犹如肺腑之言,这脸皮之厚,非一般人能比拟的。
也有人想要跟着拍马屁,但一个个明显没有任强那么厚的脸皮,说得没这么肉麻,似乎显示不出诚意,比任强更肉麻,实在开不了口。
饭后,孔正业要去给他老父亲送饭,张谦修和姚彬两个人则是在外面空地上晒太阳。
张谦修问道:“姚厂长,那个任强怎么样?他是做什么的?”
姚彬还以为张谦修被任强的花言巧语给哄骗到了,说道:“他是我们生产部的一个组长,工作能力还可以,嘴巴话有一点多。”
姚彬不轻不重提醒了张谦修一下。
张谦修问道:“人品呢?”
“人品还行,除了嘴巴话多,十句有七句不靠谱,其他也没有什么问题。”姚彬说道。
张谦修说道:“有时间找他谈谈,问他愿不愿意做业务,他要是愿意的话,就让他去业务部,做业务组长,他那嘴说话厉不厉害没看出来,脸皮够厚,这脸皮做业务倒是天然的优势。”
姚彬没想到张谦修会把任强安排到业务员的位置上去,但仔细想想,任强那脸皮确实是够厚的,去做业务确实合适:“老板,还是让孔厂长提拔好一点,我以后也不管业务。”
想想也是,张谦修微微颔首:“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