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城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
张谦修先去了一趟树德堂。
老中医早已经给煎好药。
张谦修喝了药以后,老中医给推拿了一下,身上的淤伤经过两天的推拿确实好了很多,老中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黄恩全看着张谦修上半身满是青紫色的淤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也是看得头皮发麻。
张谦修这些伤,以他的经验来判断,十有八九是打架打出来的,摔伤不可能是这样,但具体怎么回事,猜是猜不出来的。
张谦修不说,黄恩全也不好问。黄恩全心里很好奇,在村里一直是乖宝宝的张谦修,怎么会打架打出这么严重的伤,他经常在街上跟人打架,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张健康就简单多了,坐在边上,也不问,就憨憨的笑。
临走的时候,老中医说道:“下午回去的时候,记得来换腰上的药。”
“记得了,谢谢老先生!”张谦修应了一句。
从树德堂离开,张谦修带着两个人去吃饭,点了一个小炒肉、一个青菜和一个鸡蛋汤。
张谦修还是没有太多的胃口,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点汤。
倒是张健康,吃了足足五大碗饭,老板最后还多收了张谦修两毛钱的饭钱。
吃过饭,张谦修赶着去摆摊。
才没摆一会,四五个中年男人就走了过来,呵斥说道:“这里不准摆摊,快走!”
在这摆摊的有很多人,这些人谁都不赶,就盯着张谦修他们了。
黄恩全性子冲,不服气的说道:“这么多人都在摆摊,凭什么不让我们摆?”
几个男子脸色本来就不好,黄恩全一顶嘴,他们的脸色愈发的阴沉,领头的冷笑一声:“老子是市场管理部的,这一片地方都是市场管的,老子说不能摆就不能摆,滚!”
黄恩全还想要争辩,张谦修已经拉了他一下。
如今农业税重,一般人家都没有多余的粮食,普通农民都是拿几十斤甚至十几斤米来卖,就这些还是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张谦修这一下就几百斤,一看就不正常,十有八九是小贩,就算不是小贩,卖这么多,他们也会赶。
张谦修从身上摸出一包红塔山。
他平时都会带两包,一包红塔山,这烟十块钱一包,现在绝对的高档烟;另外一包是两毛钱的野山茶,县卷烟厂生产的。
张谦修给笑着给几个市场管理员递了烟:“几位领导,实在不好意思,先抽烟。”
看到是红塔山,领头的中年人接过,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你给我们递烟也没用,我们是干活的,管理让我们来赶,你们不走,我们要挨骂的。”
张谦修派完烟,笑着说道:“这个我们理解,不瞒领导,我们是做米生意的,也知道规矩,我们今天刚来,还准备在里面租个档口呢。”
领头的中年人惊讶的看了张谦修一眼,他赶了不少人,那些小贩都是装可怜,声称自己就偶尔卖一点,不经常卖,张谦修倒直接承认了。
而且张谦修看起来年纪不大,他以为张谦修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得转弯,做人实诚,所以才直接说的。
而且张谦修年纪不大,和他儿子年龄相仿,心里对张谦修有了些好感。
领头的中年人说道:“你要是想在里面租铺位,好位置是没有了,最里面倒是还有两个铺位,太靠里了,没人要,租了几次出去,都干不长久。”
一般人他可不会直接说,租了门面亏钱可不管他的事,他就市场管理处一上班的。
张谦修帮人进货的时候早就看过,笑着问道:“领导,我这第一次做生意,也没有熟人,这里面的店铺多少钱一个月啊?”
领头的中年人看了张谦修半响,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上道,人也实诚,小小年纪出来讨一口生活也不容易,我就实话跟你说,那店铺你租了也是亏,我建议你去前面那个露天市场摆摊卖算了,只要躲好混混,还能赚点。”
张谦修本来想把今天的米卖完再去管理处,没想到管理处对小贩打击的这么严,这才第二天就安排人来赶了,那就顺势提出租店面,跟着去看看呗!
张谦修说道:“领导,我觉得做生意还是看诚信,看技巧。这到处摆摊也不是一个事,要不您带我去看看那店面,要是合适,我就租,不合适我们立刻就走,不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