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凰歌一个没抱好,玉白先汪汪叫着冲了进去。
她无奈失笑,便听得室内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公主来了?”
那声音里带着诧异,赵凰歌索性大踏步走了进去:“不是本宫,还能有谁?”
小姑娘眉眼里都是笑意,带着晨起的朝阳,叫人瞧着便心生愉悦。
萧景辰脸上绽开一抹笑容,神情倒是平和的很,与她行了佛礼,道:“公主怎的这时候来了?”
虽然是问话,可赵凰歌却是看的真切,对于自己的到来,这人其实是欢喜的。
这个认知,让她的眼中笑意更多了几分,嘴里却是反问道:“怎么,国师不欢迎本宫?”
萧景辰让她坐了,自己给她倒了茶,一面道:“不曾。”
玉白围着他的脚打转,试图咬他的裤脚,萧景辰垂眸看了一眼这小家伙,倒觉得它也变得讨喜了起来。
但他一向矜持,这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因此只又道:“晨起风大,若是为了送玉白,公主大可差人便是,无需劳烦自己一趟。”
这话说的,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是他不欢迎自己呢。
赵凰歌在心中翻了一记白眼,到底没跟他一般计较,只道:“那可不成。”
她接了茶水,喝了一口,察觉到嘴里有苦涩蔓延,复又问他:“国师换茶叶了?”
这茶叶可不是先前他所喝的。
萧景辰颔首,道:“昨日翻出来一包,久放便不好了,索性拿出来喝。”
赵凰歌先还想着要不要夸赞两句这茶水,听得他这个理由,恨不得将嘴里的茶都给吐出来。
她到底是没吐,可却又夸赞不出来,最后只道:“唔,国师勤俭。”
可小姑娘的眉眼骗不了人的,那表情有些古怪,瞧的萧景辰也带出些笑意来。
“公主不必勉强,贫僧为你泡别的茶便是了。”
他这话一出,赵凰歌便摆手道:“不必麻烦了,一杯茶而已。”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萧景辰,却又微微蹙眉:“国师可是夜里没睡好?”
这人的气色看着有些差,眼下一圈青黑,这神情,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萧景辰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曾。”
只是却在心里补了一句,自然不曾,因为他压根就没睡。
但这理由说出来,实在是羞于启齿。
先前与赵凰歌约好,他起初只是想等一等,谁知,后来竟一夜未眠。
但她都没来。
这话他说不出口,因此只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多言。
赵凰歌并不知道萧景辰等了她一夜,闻言斟酌了一番,道:“院判曾为本宫配了两幅安神散,用着还不错,晚些时候,让宫人给国师送来。”
她这话是好意,萧景辰应下,便听得她又道:“说起来,国师,本宫的东西呢?”
萧景辰起初没反应过来,张口便想问她要什么东西。
可话没出口,自己却先想起来了。
“公主稍后。”
萧景辰说着,便起身去了内室。
赵凰歌回头看他,见男人背影步履匆匆,忍不住托腮盯着。
不过片刻,他便从内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香囊,内中所盛放的,便是他写给赵凰歌的平安符。
赵凰歌原先是拿那话应付他的,可如今见男人这般郑重,却又觉得这小小的香囊贵重了起来。
自他手中接过后,赵凰歌盯着上面的佛纹,更觉得心中泛起些若有似无的甜意来。
她轻咳了一声,压下了那一份心思,笑着问他:“国师赠本宫平安符,不知他日,本宫要如何报答回来才好?”
小姑娘本是调侃,却不想萧景辰回答的却格外正经:“公主无需回赠,只要保重己身便可。”
分明这话再正经不过,赵凰歌却在听到的时候,忍不住捏紧了香囊。
她含笑应了,又见一旁的玉白在嗷呜乱叫,索性将玉白一把拎了起来,递到了他的手中,笑道:“那,本宫便以玉白相赠好了,国师可要好生照应啊。”
小姑娘举着一只小白狗,二者的眸光如出一辙的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