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不愧是大姐,我还以为让这家伙给跑了呢!”大山踹了踹倒在地上的莫教授,又看了看打着赤脚的温馨,继而由衷地发出了赞叹。
稍有些局促的小枫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心里却在暗暗为温馨的平安而感到欢喜。
“你们没受伤吧?那几个保镖怎么处置的?”温馨并不知道叶灵兮的“栽赃”计划,所以也就没考虑那么多,反正最关键的莫教授已经到手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为了节省时间,叶灵兮用尽可能精炼简短的语言向温馨说明了她的“离间计”。
温馨一听,觉得十分可行,但毕竟是6条人命,无论谁来做这个决定,恐怕心里都不会好受,于是问题又回到了源头。
“上次在永乐村,那些雇佣兵一心要置我们于死地,杀了他们实属无奈之举,可这次……”
“我们抓莫教授的目的是为了换回大牛他们,现在人没救回来,反倒先开始杀人了,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杀的人就会比我杀的侵食者还要多了。”
鲜少第一个发言的小枫语气沉重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没有直接表明立场,或许是跟叶灵兮有着相同的顾虑,为了救人而杀人,这种做法究竟是对是错?
“话是这么说,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挑拨洛先生和侵食者组织关系的机会,白白放弃了多可惜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咱们不能对敌人太过仁慈!”
相比叶灵兮和小枫,大山更像是个主战的激进派,他不甘心错过能同时重创洛先生和侵食者组织的机会,哪怕要因此背负上杀人的血债。
“我同意大山的观点,总要有人来当坏人,如果那几个保镖非死不可,就让我来做这个刽子手吧,至于死了之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根本不在乎。”
温馨杀伐果断的性子是有目共睹的,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倒也不奇怪。
“你呢?你该不会又要沉默到底吧?”这次叶灵兮终于对陆安歌不置可否的态度提出了抗议,本来就只有5个人,因此每一个人的看法都尤为重要。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最理智正确的做法是什么,不过,人是无法永远保持理智的,这就是所谓的人性,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依然免不了会为此而感到后悔。”
“所以,我的观点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眼下更应该考虑的是,在杀和不杀产生的两种后果之中,哪一种是我们比较能够承受的。”
陆安歌的一番话瞬间点醒了叶灵兮,她想到了人性,想到了善恶,想到了是非,甚至也想到了后果,却唯独没有将两种后果进行对比和衡量。
杀了保镖,需要承受的是内心的煎熬,良知的谴责,以及人性的缺失,但放过保镖,迎来的可能就是世界末日,这个世界并非广义的世界,而是叶灵兮的世界。
洛先生和侵食者组织的双重夹击足以让她的世界彻底坍塌,她将会失去她所珍视的一切,包括陆安歌和她自己的性命。
在这个渐渐变得疯狂的世道,为了活着,人总要付出点什么,也唯有活着,才能把所有的错误拨回正轨,叶灵兮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样的力量,可活着至少是一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