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漠漠的生活很有规律。
如不是特殊情况,他会在每天六点起床。将粥煮在锅里后,他会去小区后面的武源江边打一趟拳。
七点半,他会买着馒头,油条回到家。
洗漱一番后,大约八点,吃早餐。
早餐后,他会看一会儿早间新闻,八点五十左右出门,赶在九点之前到达公司。
金玉儿一般在八点半起床,吃过早餐后,她会在九点半左右到达公司。
今天是2月29日,2月的最后一天。
天气晴好。
徐漠漠提着几个馒头,几根油条回到了家。
一进门,金玉儿居然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玉儿,酒醒了?”徐漠漠调侃道。
金玉儿跳了起来,快步跑过来,伸手接过徐漠漠手上的早餐,“饿死我了。”
说完皱了皱鼻子,手掌还在鼻子前扇了扇,一副厌恶的表情,“快去洗澡,臭死了!”
徐漠漠笑了笑,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去。
洗完澡,徐漠漠穿着西裤搭配一件修身的白色衬衫走了出来。
金玉儿从沙发上站起来,两手拉着徐漠漠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很好看。”
“那是,玉儿的眼光一直都很好。”
餐桌上,金玉儿已经盛好了粥,还装了一碟榨菜,一个盘子里装着三个馒头,油条也被剪成了短节。
徐漠漠咬了一口馒头,扒了一口粥,开口问道:“玉儿,你和肖潇是怎么回事?”
金玉儿头也没有抬,“什么怎么回事?对了,我答应她,让你今天接她上班的。”
“不用。我昨晚把她赶走了。”
“啊!为什么呀?”金玉儿眸子里装满了不可思议的问号。
徐漠漠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昨天才第二次见面,而且还是在第一次见面并不友好的情况下。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那么亲密了呢?”
金玉儿笑了笑,“昨天她帮了我忙,而且与她聊得还算愉快。”
“你记得昨天你喝醉酒之后的事吗?”
金玉儿咬了一口馒头,慢慢地咀嚼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她在车上套你的话。”徐漠漠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双眼却紧紧地盯着金玉儿的脸。
金玉儿脸上的不安一闪而逝,她轻飘飘地问道:“她问了我什么?”
“她问了你和扎克的关系。”
“不就是高中同学吗?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金玉儿呆了一下,微笑道:“那我是怎么说的呀?”
“你说......”徐漠漠夹起一块油条丢进嘴里。
他突然有些后悔谈起这个话题,自己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扎克是世家嫡子,金玉儿的家族也必然不凡,而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农二代。
自己所在的世界,或者说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与他们的世界简直就是天悬地隔。
这跟自信无关,跟能力无关。这与自己的身份有关,跟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有关。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的人一出生就住在罗马的宫殿里。
难道这么快忘记了吗?在昨晚的晚宴上,自己只能跟司机坐在一起,而扎克却可以与正厅级的领导谈笑风生,并被邕州百强企业家的公子小姐所尊敬。
况且,以自己对金玉儿的了解,倘若不是千难万难,她应该早就告诉自己了。那么,金玉儿不告诉自己她的身份和她的秘密,这就说明以自己现在能力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些。
“我说了什么呢?”金玉儿追问道。
脸上不喜不悲,语气不缓不急。
“哎!”徐漠漠长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家里逼着你嫁给扎克。”
“还说了什么?”
“你说你跟家里有一个协议,只要你达到要求,家里就不会再干涉你的婚姻。”
“对呀!”金玉儿的嘴角重新露出了微笑,“我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
看着金玉儿强颜欢笑的样子,徐漠漠有些难受。暗道:“难道因为太熟了,所以说话就不带考虑了吗?”
“玉儿,你家里的要求是什么?”话赶话到了这里,徐漠漠也只能问出口了。
“漠漠,我不想你为我背上什么压力。”
徐漠漠嚅动着嘴,刚想说话,就被金玉儿抬手拦住了。
“漠漠,在等等吧。如果有一天你达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
徐漠漠看了金玉儿一眼,赌气似地狠狠咬了一口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