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会所单层面积达两千平方米,是一座独立的六层小楼,一层是大堂,二层至四层是包厢,五、六层是客房。这些都是会所在房管部门的备案资料。
官方不知道是,会所有一个建筑面积达到三千平方米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墙壁被漆成了黑色,每隔不远便设置了一盏瓦数不大的节能灯。虽然数量不少,但整个空间依旧显得幽暗。
铁栅栏将巨大的空间围成了一个个的房间,房间被布置成一房一厅一卫的格局。每一间房里都住着一个或两个年轻女子。这些年轻女子加在一起一百多号人,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一条凄白的走廊将这些房间连接起来。
“邦邦邦!”
一阵敲击声响起,在这阴森的地下室里荡起一阵回音,令人头皮发麻。
一个老妇人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她一边走着,一边敲打着铁栅栏。两个面相憨厚,神情呆滞的大汉推着一辆餐车跟在老妇的身后。
“吃早餐了,都给我起床了!”
很快,铁床“嘎吱嘎吱”的叫声,“塔塔塔”拖鞋拖地的声音,“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轰轰轰哗”冲马桶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响了起来。却独独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妇掐着时间算了算,大约五分钟后,各种声响便停了下来。
老妇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一个大汉熟练地拿出一个餐盒放在取窗口的平台上。
一个面容憔悴,两眼无神,身着薄衫的年轻女子站在取餐口,她伸手拿起餐盒。
“又忘记规矩了?”老妇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正准备离开的女子,瞬间停了下来,眼里流露出一抹惊惧。她将餐盒放回到平台上,两手握拳靠在腹部中央,右手放在左手上,右脚后撤一步,两膝弯曲,颔首低眉,微微俯身,向着老妇行了一个万福礼。
“乖!”老妇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在女子胸前一抓,转过头对大汉吩咐道:“大壮,给小娉添一个鸡蛋,你看看,都饿瘦了。”
大汉憨憨地笑了笑,从餐车中取过一个水煮蛋,放在女子的餐盒上。
老妇收回手,继续向前方的房间走去。
这一次,房间的女子先是向老妇行了一个万福礼,才伸手取餐。
花了两个多小时,老妇终于分完了一百多份早餐。
不等她的吩咐,两个大汉便推着车按顺序去回收餐盒,她一个人踱步在这这幽暗的走廊里。
老妇的步伐很慢,她的背甚至有些微微驼了,可她的神情却十分高傲,如同国王正在巡视自己领地。
她本是程贡的保姆,她本是一个低贱的奴婢。可现在她却是这一百多号女子的掌控者,她们叫她容妈妈。
容妈妈用了半个小时,才回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门后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称之为“改造室”。
—— ——
汤雯过去25年的生活里一直很平静。哪怕她在8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哪怕她的父亲在她9岁的时候失去了联系,哪怕她被族叔们剥夺了很多的分红,哪怕她被长辈们逼着要嫁给李业海。但她依旧是汤氏世家的大小姐,她依旧有着常人难以企望的金钱与权势,她依旧享受着家族的庇护。
也许是婚期将近,她突然想要脱离这种牢笼。
昨天,她避过保镖的视线,准备一个人开着车去旅游一段时间。她走的是国道,在路过雁州的时候,不小心撞毁隔离栏。车掉到了山沟里,危急中她跳车逃过一劫,可是手机钱包等一应物品却找不回来了,一身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正当她准备就近进入一个村庄寻求帮助时,几个人从一辆面包车上冲下来,用一块涂着迷药的毛巾将她迷晕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被人用一个羞耻的姿势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她大声的叫喊,拼命的挣扎。几个小时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咣当!”
厚重的钢质门被推开了,门页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咚”地一声。
容妈妈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你想干什么?”汤雯急切地丢了一个三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