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三月十三,渐盈凸月。
徐家露台上。
徐漠漠躺在一张躺椅上抽烟。
他下午没有去参加潘金凤的葬礼,而是带着金玉儿去逛了武源县县城。晚餐时,他听徐志勇说,王勇敢在葬礼现场被官方的人抓走了。
他丢掉烟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呢喃道:“金凤,王勇敢雇凶杀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拿你的钱,也会被追回来,交给你的父母。你我同学一场,我也算帮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哟!徐公子这么有雅兴,一个人赏月呢!”金玉儿轻快地声音从徐漠漠身后传来。
“怎么?金小姐不是忙着讨好你的未来婆婆吗?”徐漠漠揶揄道。
金玉儿将一叠葡萄放在躺椅旁的小桌上,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徐漠漠的旁边。
“徐公子,你说错了。我可没有讨好我的婆婆,是我婆婆非要拉着我聊天。她是怕我不嫁给他的傻儿子。”
金玉儿将一颗剥皮的葡萄塞进徐漠漠的嘴里,嘴角高高翘起。
“那金小姐你嫁不嫁呀?”
“那傻儿子还没有通过本小姐的考验呢!”
徐漠漠斜睨双眼,调笑道:“依我看,那傻儿子未必会娶你哦?”
金玉儿鼻子一耸,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我婆婆可说了,要是她的傻儿子敢不娶我,就打断他的腿。”
“哟!金小姐找到靠山了?”
“哼!”金玉儿歪着头扮了个鬼脸,“所以,徐公子以后可得小心啰!本小姐以后可是有人撑腰了。”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金玉儿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件圣洁的外衣。一颦一笑间,仙气十足。
徐漠漠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金玉儿被徐漠漠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扭过头,羞赧道:“你看什么?”
徐漠漠嘿嘿笑道:“看你呀!”
“哼!”金玉儿心里一甜,嘴角上翘又快速一瘪,“流氓!”
徐漠漠坐起身,两手一抄,将金玉儿抱在了怀里。
“啊!”没有提防的金玉儿惊叫一声,想起现在是在徐漠漠的老家,楼下还有徐漠漠的父母,她又快速地捂住嘴。
金玉儿靠在徐漠漠的胸口,嗔怪道:“你干什么?”
徐漠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紧紧地抱着她。
半晌,金玉儿察觉到徐漠漠的异样,问道:“漠漠,怎么啦?”
徐漠漠轻叹了一声,“我想起了潘金凤。”
金玉儿楞了一下,“她是你同学,应该也与我们同年吧?”
“是的,今年也是25岁。”徐漠漠说道。
“哎!”金玉儿轻叹一声,“这么年轻就走了,那个王勇敢真不是人。”
徐漠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的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她从小受了很多苦。那时候她的父母喜欢打麻将,她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做饭、洗衣、还要带弟弟。”
金玉儿眼睛红红的,“真可怜!”
“即便是这样,她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初中毕业那会儿,武源二高的老师还亲自去她家,想要邀请她去二高。可是她的父母却说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上一个中专,早点出来工作赚钱。”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金玉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即使在世家这种亲情淡漠的地方,家族都会倾力培养每一个孩子。
“她的父母觉得女孩子早晚要嫁人,就不想在‘外人’身上浪费钱。”
金玉儿摇头叹气,她是真不理解啊。
“中专的学习氛围是很差的,老师不管,又没有父母约束,外界的一切又充满着诱惑。大部分的人便开始堕落了。金凤也在这时认识了王勇敢,王勇敢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关怀。于是,在中专毕业的时候,她一声不吭就去了益州,整整五年都没有回来过。”徐漠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