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火锅以麻辣鲜香闻名,百越菜系则是讲究清淡鲜嫩。
巴蜀菜是红色的,百越菜是绿色的。
两个省份的菜系似乎是相反的两个极端。
柳盈盈是巴蜀人,她无辣不欢,徐漠漠是百越人,他吃辣上火。
两个人的饮食习惯天差地别。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恩恩爱爱地谈了三年多的恋爱。
这三年里,柳盈盈学会了煲汤,徐漠漠也爱上了火锅。
看着花清寒不断地消灭一块块饱含辣椒的毛肚、牛肉、羊肉、鸭肠......徐漠漠的眼神有些迷离了,眼前的人变成了自己思念的人。
他不自觉地拿起一双筷子,帮着烫起菜来。不一会儿,花清寒的碗里便堆得满满的了。
花清寒侧过头,迎上了一双干净、温暖且满含爱意的双眸。她的心如鹿撞般猛烈地跳动起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都说眼神不会骗人。这些年,花清寒与很多的男人打过交道,她看过无数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隐晦的、有逃避的、有赤果果的,但几乎都带着占有和欲望。
她咬着嘴唇,唇角的疼痛让自己冷静了一些。
“你......让吃这么多,我长痘痘怎么办?”
徐漠漠的脑子更乱了,又是这句话?我上次是怎么说来着?
“别人脸上才长痘痘,你那是美得冒泡!”
花清寒俏脸一红,抿唇道:“油嘴滑舌。”
如梦似幻,又是这么回答我么?
“油嘴倒是能看得出来,至于滑舌,你想尝尝吗?”
花清寒咬着嘴唇,心乱如麻。“这个混蛋,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又来撩我?他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明明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为什么今晚又让我遇到他?”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花清寒的胡思乱想,也让徐漠漠神游归来。
罗智伟走了进来,身后半步跟着罗万利。
“爸。”罗进迎了上去,看见身后罗万利,罗进更是喜出望外,弓着身叫道:“万利叔。”
罗智伟没有理会罗进,将他轻轻推开,径直向餐桌走来。
身材挺拔,一身定制西装,彰显着他不凡的家世。
眼神凌冽,不怒自威,显示着他不俗的身份。
步履安详,不急不缓,无不揭示他有着良好的心里素质。
“你找我?”罗智伟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乐。
徐漠漠点上一支烟,将椅子往后移了移,靠在椅背上,翘这二郎腿,慢悠悠地问道:“你叫罗智伟?”
罗智伟也不坐下,就这么隔着餐桌,说道:“是啊!”
“罗进的父亲?”
“没错。”
“你儿子缺少家教。”徐漠漠说道。
罗智伟平静的脸上瞬间布满阴霾,嘴角抽搐。这个小畜生,真当我罗家好欺负吗?
“如果没看错的话,阁下应该不超过三十岁吧?”
“今年25。”徐漠漠答道。
“我今年五十有五,应该算是长辈了吧?可我进来这么久,居然连座位都没有,看来阁下的家教也不怎么样?”罗智伟平静地说道。
“呵呵!”
徐漠漠嘴角微微翘起,即使戴着墨镜看不见他的眼神,罗智伟也能感受到对方毫不留情的讽刺。
“长辈?难道你们罗家是年长为尊吗?”
“如果是这样,罗世良是不是每天还要对你们罗家的老管家请安问好啊?”
“哼!”罗智伟冷哼一声,“良少爷是什么身份......”
“对了嘛!身份!”徐漠漠抢过话头,“你什么身份有资格在我面前讨座?你什么身份有资格在我面前充长辈?”
罗智伟面上一僵,冷声道:“未请教?”
“你可以叫我公子?”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呀?”
“你还没资格知道。”徐漠漠淡淡地说道。
旁边的花清寒低着头装鸵鸟。暗忖:“这个家伙不是说他叫徐漠漠吗?他不是说他只是农二代吗?难道上次在那个废旧工厂里,他说的是假话?不应该呀?那个时候他带着人杀了罗益和上官玉龙,那种情况下,他还有必要说假话吗?对了,他当时还假装了李业海的身份,难道他现在又准备假扮另外的身份?这是为什么呀?难道他......他又要杀人?”
花清寒浑身战栗着,那几十人临死前的哀嚎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惊慌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这让她心下稍安。
强势,霸道的话语让罗智伟有些懵。
他执掌罗家的商业已经十几年了,就算是一省大员见着他,也得低半头。如今居然被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给唬住了,偏偏,他还不敢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