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再次感叹，自己刚才真是多想了，这可真是两个孩子。
“姑娘难道没想过，这一路走来，事事都有人打理，并没有出过什么乱子。”
“哦，我知道，”信儿急着开口，“我听杨护卫说过这个，每日都会提前安排仆从的，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才没出过乱子。”
随即又想起什么，他侧仰着头道：“除了下雨天……不过，那日好像也不是很乱……”
“这就是了，仆从们每日都有安排，又是在赶路，本就没有多少空闲，”孙嬷嬷开口解释，“再说了，不管是真的好学，还是为了解闷，姑娘和小公子学认字都是好事。”
她语气中多了丝黯然，“可其他人，学认字并没多大用处。不少人都年纪大了，读书又很是费银钱，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能认几个字固然是好事，可要是把精力都花费在上面，就未免太不为自己考虑了。”
余筱影突然意识到，对于某些人而言，连努力都是一件不负责任的事。
“不过，”孙嬷嬷察觉到突然变得沉闷的气氛，“不过，那几个婢女年纪还不大，姑娘若是愿意，到时带着她们一起过去就是，人多了，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这么说，嬷嬷是同意我过去学认字了？”
余筱影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直接的答案。
孙嬷嬷面带笑意地看了二人一眼，“若是老奴说不同意，姑娘还真就不去了？”
信儿一听这话，立即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儿，眨着双眼看着她，“嬷嬷刚刚都已经说好了，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是是是，不能反悔，这下可随了小公子的意了。”
孙嬷嬷俯身帮男童理了下皱起的斗篷，又看了一眼余筱影，转身对着男童道：“小公子怎么称呼我家姑娘为‘余姐姐’？”
“嬷嬷忘了，我们是在下雨天重遇的啊。”信儿说起这个兴致高涨。
“虽然那天晚上没有遇到，不过，”他加重了语气，“说到底，还是源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