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坤倒是知道史秸的花卖得挺好,但短短几个月,就有几千两银子的利益,不是碰上了冤大头,便是有人借此行贿。
史秸白了一眼,说话就往粗的方向走,“牛嚼牡丹的家伙,非要与你说明了才懂。我种的花儿都是珍品,租借买卖方式一出,有钱的直接买下,不宽裕的就办个会员,总之钱多钱少都能抢一回风头,这样的好事谁不喜欢?如此只要过了趟儿,怎么都能褥一把羊毛。光是收取的租金,就是一两千两,更不提卖出的价款和巨额会员押金!你非说人家是冤大头,那知府县令各级官员,各豪门乡绅,不都是傻子了?还有一人,侍郎大人出了钱,也给他的屋子租了花儿摆设。”
言下之意,你祖父也是冤大头了?
史秋本来不想理这俩货的官司,但是继续下去,人家就误会了,连忙笑道:“至阳信她胡说!令祖父要花儿自然免费,怎么可能收取租金!不过侍郎大人好是客气,送了一副亲手写的字画回礼,论起来,可比租金值钱多啦!”
王小虎插科打诨,“娘子满口金银铜钱,世家公子怎么在乎这个。”
许坤脸上露出个笑模样,“那倒是多谢了!”
王小虎拍拍许坤的肩膀道,“一家人不说谢。”
许坤脸罕见地红了红,倒让王小虎笑了,之前觉得这个连襟一副凶恶相,相处下来还挺可爱的嘛。
金有财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卖花儿是其次,我想要的是花儿的精华!开越多的花儿,出越多的香水儿!金钱上不用俭省,我留两个账房与你们管理开支,不怕花销多,只要尽快将土地全都开垦出来!”
王小虎连忙上前道:“钱出得足,打工的就多。不过人工虽快,可终不如牲口使力,我的意思是租了牛犁地,不知金公子意下如何?”
金有财见是王小虎回话,看了史秸一眼,道:“可以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账上一定要做好。我们家别的上头一般,清查账务却严格,对事不对人!”
王小虎牌面上的人物,什么不懂,“那是自然。我们家的账务一向最严,上下监督,随时查账,这上头再没差错的。”
管理上也就这样,金有财关注的还是制香水方子,“四姑娘,你们家熏的雏菊香水可得了?我在此盘亘数月,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送我一点子香水儿可好?”
史秸道:“只要你不嫌弃原料是乡下采的,倒是可以赠你一瓶。”
金有财道:“不嫌弃,迫不及待想看到成品。可惜你园子里的花儿稀少,不然就凭噱头,价值万金都可以。”
史秸看了一眼许坤,再看了一眼史秋。
史秋忙道:“百芳园的花种类多,不过数量却有限。目前只能分拨一批玫瑰月季茉莉过来扦插,不过仍然不够,还得去外头采买好品种。量产之后,才可制香水。”
“郁金香也能量产?”
郁金香目前是百芳园最大的收益来源,这要是流出去可就大大影响生意了。
对此史秋可不敢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