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秸气得砸了许坤一拳头,还说叫醒他然后带她上岸呢,谁知竟无用,白指望了。
许坤鼻子一酸,眼冒金星,“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史秸听了又砸他一拳,“不是没力气了?骂人却挺有力气!快点的,想办法上岸,再待下去,你我都得死!”
许坤被砸中泪穴,眼泪一下飚出来。目眦欲裂,尼玛什么女鬼,一下一下砸他,以为不痛的吗?兴许是被史秸激起了几分血性,他目力好,看着史秸背后,“你右后方、半丈处、飘来一块浮木,抓住它!”
史秸连忙游过去,果然抓到一块浮木,抱着它飘到许坤身边,心里有了一丝希望,“然后呢?我们游上岸?”
许坤爬在浮木上,“顺水漂流,等待天亮。”
他目力再好也不可能在黑灯瞎火无人的夜晚找准方向上岸,加上武功暂失,想上岸也没那个体力,唯一的求生办法就是飘到哪儿算哪儿,等天明后再做计较。
史秸再次失望,狠狠地推了许坤一把,“无能之辈,要你何用!按照这水流速度,一夜过去我们早飘到爪哇岛了,怎么上岸,上哪个岸?”
许坤不防,失了浮木不由自主朝水下沉去。
史秸连忙将他捞起来,“你怎么这么没用!”
许坤面色铁青,“你吃软筋散试试,看有无有用!”
史秸讥讽地道:“我可不会像你那样蠢,去吃什么软筋散!外界吹嘘得那样厉害,结果呢,还不是被下了迷药,绑了沉河,要不是碰上我,你现在早见了阎王,有空与我斗嘴?你这衰透顶的命运,走哪儿瘟哪儿,京城容不下你,家族驱逐你,隆县不欢迎你,样样衰!还什么前宰相唯一嫡出,都是托先人的福,浪得虚名!”
真是贬得人一无是处啊!
忽然,一颗颗冰冷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下来,在浮木边溅起个个水泡。
史秸火气更旺,“看吧,屋漏偏逢连夜雨,都是你招来的!人在水中飘,雨在头顶落,一夜过去,咱俩都得完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救你!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在温暖的夜宴上,品着暖暖美酒,吃着热乎美食,却在这里和你挨冻受寒!都是你害的!你这衰星!”
许坤青筋暴跳,“有那个力气骂我,不如使把力气,往前游。”
“什么意思?”
“我看到一堆垃圾。”
史秸一喜,“哪里哪里,又有漂浮物了?”
“正前方两丈处。”
史秸控着浮木,带着许坤向前游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一堆垃圾混合物。心下大喜,连忙游了过去,试了试浮力,自己先爬上去,然后再费力地将许坤也拽了上去。
蹲在漂浮物上,史秸总算舒了一口气,不用再浸泡在海水里了。依照水速和水的咸淡程度,史秸基本可以判断他们已出了沽河,飘到了海面上。到了海上,水流方向完全无法预测,他们到底要飘到何处,只有听天由命四个字。
史秸盯了眼委顿的许坤,又想揍他了。
许坤看懂了她的意思,黑着脸,“女人,不要太过分!”
史秸哼了一声,“把衣服脱下来!”
许坤脸更黑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