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白净,骨节分明,每一根手指的粗细长短都像是要过尺量的,精雕细琢出来的工艺品,就该是展示在专柜最显眼的那个位置,打着专属于它的灯光。
“可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他收拢了手指,咬着她的耳朵暧昧低语:“结婚后,你就会知道它不仅好看。”
戚沫蓦地红了脸,一把推开他,耳朵红得跟能滴血般。
“买单。”欧尚卿心满意足的抿唇而笑,跟着柜姐往收银台走去。
走远了,戚沫还听到他在问:“结婚戒指可以来图定制吗?”
结婚戒指他还想自己设计不成?
戚沫用手背手心交替着给脸部降温,不用照镜子都能预想到自己这会儿的脸有多红,感觉被他啃咬过的耳朵烫得像要冒火星了。
……………………
顶着炫丽的夕阳,她伸展着五指,欣赏着手指上多出来的“累赘”,歪着头,半眯着眼眸。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
欧尚卿看似在专心开车,目光却因为她的话而从方向盘上手指处的戒指上扫过:“不是。”
“我觉得是。人们往往就喜欢找各种繁琐的东西绑着自己,明明最薄情的人,却最会山盟海誓,到头来再回顾曾经时,才会发现有多可笑,有多讽刺。”
她放下了手,低垂了眼睑,长长的羽睫挡去了眼眸,余光落在戒指上。
他给她亲手戴上的皇冠,没有多华丽的鸽子蛋或炫目的宝石,只有三颗细碎细碎的小钻石镶嵌在皇冠上,却很精致,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他的眼光是好的,独特又独到,很适合她,也适合他。
欧尚卿知道她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她并不是专门说与他听的,泛指了那些承诺山盟海誓而又未守约的人,但其中应该也包含了他和她自己。
“顶楼上有一个皮箱,你见过二三十年前结婚时嫁妆里的那种皮箱吗?红色的箱子,银色的锁扣,还挺爵士风的。那皮箱里,满满一箱的情书,什么莎士比亚,什么徐志摩……你读过谁的诗?情诗。”她转头看着他问。
“我不太看这类文学。”这种风花雪月的文学,他还真不曾接触过,也就只听说过徐志摩是个情种,但莎士比亚的书,他倒是看过一些。
“那皮箱里每一封情书都是一首诗,每首诗都是一个经典,浪漫得冒泡。这得看多少书,有多大的脑容量才能记得住这么多首诗用以追女孩子?哪怕是块石头,若是有人每天给它念一首那样的诗,估计也能感动。
一千零一封信,将近三年的追求,一千零一个承诺,也就只堪堪撑过了四年多,不到五年呢!”她笑了笑,大拇指轻轻抚过戒指,指尖微颤,发凉。
手背上落下一只大掌,将她的手包在了掌心里,捏了捏,似是在无声的安慰她。
“欧尚卿,你说,我们俩这样的,能撑多久?”她看着他的手,不敢去看他,怕让他看到泛红的眼圈。
“用‘撑’这个字不好。”他不赞同的纠正道:“我们之间得用‘磨’这个字,一点一滴的磨自然快不了,初步略估了下,起码也得磨上个一两辈子吧?”
戚沫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抬头,却是眼圈红红,鼻尖红红。
“你说你这么好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活得这么没自信?”欧尚卿禁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红红的鼻尖,无奈地笑叹了声。
“我怎么没自信了?我明明很有自信啊!我就承认我很漂亮,我身材好,我智商高,我学历好,我工作能力强,我技能多,比你厉害太多了!”她昂起下巴,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天下唯我独尊。
“嗯,不错,总结很到位。”欧尚卿笑着点头,再次握紧了她的手。
“星辰像我。”她补充了一点。
“算了吧,还是让他像我吧!”欧尚卿不敢苟同,像她这样智商超群,情商成殇的人,以后儿媳妇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他一个男的这么死皮赖脸的追她还勉勉强强说得过去,若让一个女孩子像他这样抛开自尊、尊严,厚着脸皮追男的……不敢想象!
“其实我挺好奇那个把他生下来的女孩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戚沫歪着脑袋,试探的看着他,若是他有半点不高兴,她一定马上收回不再问。
“是个很伟大的人。”他的反应不在她预料范围内,没有过多复杂的神色,坦坦荡荡,大大方方。
“伟大?”戚沫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个词,形容女孩子的一般不都是很漂亮、很温柔、很善良、很体贴等等类似于此的形容词吗?
这伟大是?
“我跟她没有夫妻之实,也没有夫妻之名,我们……可能她喜欢我,后来的时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欧尚卿似乎到现在也没确定对方对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