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惨叫出声,顾长春却跟没听见一般,狠狠掐住贾氏的脖子把她摁在了地上,冲粗使婆子们吼道:“还不赶紧把她捆起来!”
粗使婆子急忙上前,用绳子将贾氏捆了个结结实实,贾氏像被套上壳的蚯蚓,拼命蠕动着打滚,呜哩哇啦的叫骂。
顾长春抬手从粗使婆子手里拽过破布,一把堵上了贾氏的嘴。
世界终于清静了,却比之前更可怕,谷小满忍不住往顾久洲怀里缩了缩。
顾久洲轻轻抚了抚谷小满的后背,压低声音道:“我让人送你回去,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干嘛?我不走——”谷小满十分不安,揪着顾久洲的衣襟连声道。
顾久洲拂开谷小满额头的碎发,注视着她,恳切又坚定,“小满,听话。”
谷小满无可奈何,一步三回头地被庞博文派人送了出去。
顾长春也命人将贾氏塞入轿子抬回顾家,自己带着顾久洲一起去探望庞老夫人。
屋内,大夫施了针后,庞老夫人醒了过来。
顾长春和顾久洲进来时,庞老夫人靠坐在床头,正由庞夫人服侍着喝汤药。
不等顾长春开口,庞老夫人便颤巍巍坐直身子道:“顾大人,请恕老身无法起身给您赔罪了。”
顾长春心下一骇,快步上前道:“老夫人说的哪里话,贱内犯了癔症,给贵府惹下如此麻烦,顾某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特意带侄儿行之过来给您赔罪。”
“不敢,不敢,都是我们招待不周。”庞老夫人咳了几声,庞夫人急忙奉上参茶。
庞老夫人喝了一口参茶,缓了缓气道:“都是我们的不是,顾大人宽宏大量不同我们计较,但我们自己该知道自己的不足。我这儿媳愚笨,孙儿浅薄,我这就命他们闭门思过,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顾长春心里苦不堪言,老夫人话说的客气,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要跟顾家断了来往。
人家因为顾家的事都罚儿媳孙子闭门思过了,顾家还怎么好意思再来打扰人家?
老夫人这是彻底恼了顾家,贾氏这个不中用的猪脑子,真是害惨了他。庞家虽是商户,但在淇县经营多年,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更何况顾家根基浅薄,还不是强龙呢。
可老夫人话己出口,此事便没有回旋余地了,他再强求,只会添上个以势压人的名头。
顾长春不由用眼神向顾久洲示意,让他借着小辈身份说几句好听话,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顾久洲低着头一动不动,眼也没看顾长春一眼。
顾长春只得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道:“顾某惭愧,万望老夫人保重身子,日后贵府若有所需,顾某一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