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荣县县城半封闭之后,这段时日以来,容娇娇就再也没有去过朝花夕拾。
现下事情终于解决了,夫妻二人也将村里的事安定了下来,就赶紧去了一趟朝花夕拾。
他们两人出门,呱崽自然是闹着要跟上的。
之前村里人前去支援的时候呱崽因为年龄太小被留在了村里,由小花照看着,跟着大家躲进了暗仓之中。
虽然他非常懂事,但实际上小孩子的心里却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许阴影。
在暗仓中等待的时候,虽然他表现的非常有信心,在大家担忧的时候小大人似的站出来安慰大家:“爹爹娘亲非常厉害,大家一定不会出事哒!”
但是在呱崽心里,实际上也有挥之不去的恐慌,脑子里不断闪过爹娘受伤、或者他等不到他们的情形,以至于打完仗回来以后,呱崽简直成了个小粘人精。
朝越寒和容娇娇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夫妻俩目光胶着,正要干柴烈火——
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一瞬间,朝越寒闭了闭眼,咬牙切齿,这小兔崽子!
想到以前他跟娇娇还没成婚之前,每每想要温存片刻时,都会被这小家伙打断,朝越寒便郁结在心。
他十分不想去开门。
但门外呱崽可怜兮兮的声音传了进来,还带着些许小哭腔:“爹爹,娘亲,我,我好害怕呀,你们快来给我开门呀。”
容娇娇当即就推了推他,低声道:“听听这可怜见的我心都要化了,快去把崽儿抱进来。”
朝越寒皱着眉,低头看了看自己斗志昂扬的某处,不可置信道:“现在?”
“……那,那也总不能让他在外头冻着啊,而且我听着这声儿,像是哭了。”容娇娇说着说着,越来越心疼。
他们家呱崽是个懂事儿的崽,自从他两成亲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夜里闹着要跟他们一起睡过。
今天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般说者,朝越寒也有些心软了。
罢了——他随手扯过一件外袍,将自己已经半解的内衫抖上肩膀,披上外袍遮住巨物,才趿拉上鞋子下了床。
拉开门一低头,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身影,因门开了,便仰起头来看他。
小脸蛋上满是惊慌未定,那黑漆漆的大眼睛里含着一泡泪水,衬得他的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惹人心疼。
“爹,爹爹,我梦到你和娘亲走了,不要我了——”
呱崽委屈巴巴的说着说着,大眼睛里蓄着的泪水再也憋不住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很快就一抽一抽的,哭的非常可怜,又有喜感。
“呜呜呜,你们不要走,别不要呱崽,我,我会听话……”
——罢了,儿女都是债,朝越寒面无表情地想,看来今晚……只能忍了。
朝越寒一把将他的小身子提了起来,抱在怀里转身关上门。
容娇娇早已在这里哭声里碎了一颗少女心,把崽儿搂在怀里哄了半天,一直哄到小孩蜷缩着睡过去,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她看向一直坐在床边的男人,目光自他脸上往下,看了眼他的某处。
朝越寒面无表情道:“无妨,已经忍下去了。”
容娇娇轻咳一声,低声道:“改日……再补偿你。”
一家人很快睡去。
第二天,呱崽就久违的躺在爹娘中间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