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姻缘由天定吧,晚了就是晚了。
他迟他一步遇见她,那就注定他在他们之间,只是一个旁观者。
周瑞言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哪怕是在后来几次接触中,对这个与常人不同的女子越来越不自觉的倾心,他也始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始终恪守着心中的原则。
朋友——
他会牢牢的把握着这条线,永远不越距,他们只会是朋友。
朝越寒到了苏凭渊他们在荣县的住处。
依旧是那个老旧的院子,依旧是翻墙进去。
今日却没有人跳出来警示他。
凛冽的剑眉微微蹙起,男人缓步向前,穿过小院。
却并不见什么人。
剑眉蹙的越来越紧,先前的好心情也几乎全都消失殆尽。
直到他在一个隐蔽处找到一个记号,眉间的折痕才稍稍松开。
苏凭渊他们转移地方了。
是因为什么?
女孩笨拙地将针穿进手帕里,却在穿到另一边时不小心又扎到了手指。
她轻轻地“嘶——”了一声,收回手的第一瞬间却不是忙着看自己的手怎么样,事先仔仔细细地将手帕两面来回翻看了一遍,确定上面没有染上一丁点血迹才放了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柔的女声从上方传来,而后一只白皙柔嫩的手拉住了她的小手,女子蹲下身,替她擦干净手指头微微沁出来的一点血迹。
容梦好的眼睛亮了亮,下意识转动小脑袋看向周围。
哥哥……
容娇娇看她这动作就知道她在找什么,温柔地道:“呱崽今天在学堂呢,没能跟我一块过来,梦好乖,要不要今天跟我一起回家?”
如今他们已经搬到主院了,虽然周围白天还在修缮跟前的各个偏院,有点吵闹,但是接小孩过去住也不碍事。
容梦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扣着手指头,闷闷地看着手帕,不吭声。
受伤太大的孩子对于环境的转变会下意识害怕,容娇娇能理解,所以她也没勉强。
她耐心地陪着容梦好说了一会儿话,方才进屋去找容离。
看着她的背影,小孩抿了抿嘴唇,又低头看着怀里的手帕。
她想给哥哥绣个漂亮的小帕子。
这样,哥哥就能想起她了……或许就能来多看看她,也不用太多……只要,只要偶尔来上一次就好了。
可是她太笨了,连一个帕子都绣不好。
稍稍养出了点肉的幼小女孩抓着绣的歪歪扭扭的帕子,终于忍不住,悄悄流下了几滴眼泪。
她……
她想有用一点,这样,或许就能不被大家抛弃了。
容娇娇推开院门。
屋内一阵浓郁的药味窜了出来,她不由呛咳两声,捂住口鼻:“容离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屋里这么大的味儿还关着门!”
容离从后院慌张地窜了过来,见是她,讪讪笑道:“师傅你来了啊,来看小师妹吗?她在外头绣花玩呢。”
容娇娇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