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之后,所有人似是都累了,只有白帝还醒着,一根根柴落入火堆之中,缭绕星点,映着一张张沉睡之容……
烤火之侧。
那淡淡暖意轰热了手掌,狐披之下,白帝的手已微微伸至旁人手背,握了去。
女-奴的手极凉,白帝自是心疼。蓦地,那睫微动,女-奴竟微微张开了眼睛,映那俊朗之容,浅浅一笑。
白帝预张口——
女-奴微微坐起,自唇角比了一个“嘘”,且轻轻摇了摇头。即便是这般难看的易容术之容,女-奴的一言一行却也改不了那般妖冶神态。
白帝俯身于她耳边,轻声道:“鸾鸾,可还冷?”
手,自始至终于狐披之下未曾离开她的手。
这一路,贵女皆有狐披,唯独箫鸾她不肯披狐披,只因狐披珍贵,女-奴的身份岂能让人诟病了去?白帝虽不愿,可依旧同意了她,看着她那般受冻。
箫鸾悠悠摇头,眸光掠至周围,最终静静落至树梢之上沐竹那侧倚沉睡之容:“狐披拿走吧,若被人醒来看到——”
这话,她说的决绝。
白帝修眉淡拧,淡淡瞥了周围沉睡众人,思量后便道:“你若冻死了,怎么办?”
她温柔看至白帝,“哪有人会被冻死的?”
白帝不愿,竟直接将箫鸾横抱而起,轻功直起直接便朝着远处飞去,一直到落地,箫鸾都没有任何挣扎,睨他瞳眸,唇色悠悠:“无人之地,倒是冷清。”
狐披一晃,便被系紧于箫鸾脖颈之处。
白帝将她护的很好,直接便道:“这里无人,你在我怀中睡一会,不会被人看到。一路辛苦,我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住。”
说罢,白帝便坐于大树遮雪之处,紧紧搓着箫鸾的手。
她迎了白帝担忧,剪水双瞳迎了大雪纷飞,轻声道:“天斧山一行,不会这般简单,所以我才会跟你来的,你却将我当做你的累赘吗?”
“我是担心你。”
“我的武功与内力,即便于山中度一月,也无碍。”
“忍与不忍,都是有区别的,你始终不懂何为舒服。”
“如今在你怀中,便是舒服。”箫鸾唇角掠笑,静静睨至白帝,“如此这般,何又为不懂呢?”
白帝那艳绝之容却于箫鸾话落之后,微微红了去:“你便会这般戏我,却又不肯对我用情,你的狠到底是堪比任何人。”
“狠……”
箫鸾嗤嗤一笑,将头倚于白帝胸口之处:“待我要做的事情结束,我会跟你离开的。”
她的发如墨色,却也如这夜色的尽头。
白帝微微阖眸:“你要不要与我一同离开,我从不在意。”
“那你在意什么?”
“解开你的心结,便是我想要的。”
“……”
箫鸾不再开口,于白帝怀中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郎朗月色与鹅毛一般的雪:“他啊……不配成为我的心结。”
眸带悲凉,却也盛开了太多的艳绝之色。
他——
于箫鸾口中,白帝很少再听闻关于他的事情。
关于……大晋皇朝东宫之主,君墨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