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踏过狼群与山狼的尸体,沐竹行至极快。
所有人都睨至沐竹,无人敢上前。
他怀中之人,满身的血色早已见了骨,而沐竹眼底的怒更无人敢触碰。
白帝看至沐竹的背影:“重苏他——”
“悬崖之下。”
沐竹颔首睨看那匆匆而来的沈蔚,微微抬了目。
那一刻,沈蔚惊慌失措的模样竟是绝望:“不可能!”
他朝着悬崖下看去,深不见底,却又不敢不信,转身便朝着崖下掠去,无数禁卫跟随而去。
沐竹身前,无数战马停留于此,却无一马车停驻。
沐竹咬牙:“马车呢?”
禁卫统领看沐竹此般,虽是怕,却依旧道:“皇上叫我等拿你与步霜歌回营,何来的马车?莫不然还要给你们准备?”
沐竹站于马下,那般冰冷地凝视:“捉拿?”
“是……那些贵女都看到死士身死之前,指认了步霜歌与你不是?”
冰冷之后,薄唇启了笑。
沐竹看至白帝:“若知被狗反咬一口,便不如一开始便杀了他们,便没那么多事了。”
清澈之音落下,禁卫统领竟直接被沐竹直接拽下战马。
翩然起掠。
沐竹直接上马驾马朝着山下而去:“驾——”
红影幻如惊鸿,闪人眼帘。
禁军统领气恼沐竹所为,便怒斥:“追拿他——”
话还未落完,白帝便道:“步霜歌负伤,沐竹纵然会回营,是否捉拿已经无畏了,不对吗?”
“可……”
“宁远侯生死不明,将军不该随沈蔚去追寻?更何况,捉沐竹与寻宁远侯,何事更重要?”
天斧山之上,早已被血色踏满。
禁军统领颔首睨看着天斧山的狼狈,心中的惊怕又岂能没有?弄晴与沈蔚一身浴血,带回了那苏太傅之女时,听闻天斧山狼消息后,即是顺帝也震了去。
天赋山狼,所有人只闻而未曾见过。
传闻之中,一只山狼的力量便已敌几十人兵将,那上万只呢……
他们一路追山狼尸体追寻而来,满山遍野皆是尸体,皆是血。那些血足足与雪路融为一体,足足刺了所有人的眼睛。
宁远侯是北境主将,统领几十万军,谁人不知他的武功?如今杀了这么多的山狼,也便只有他能做的到了……若非沈蔚告知他们要带兰若花散,谁又敢来这里送死?
可那万丈悬崖……
谁又能活着?
禁军统领微握拳头:“你们都随沈蔚去崖下寻!寻不到宁远侯,谁也别回去!”
众人领命,便朝悬崖下行路。
这里,只留下了寂静的山风荡漾……
“鸾鸾,你与沐竹相认,可是真的快乐?”
白帝站在悬崖之侧,眸自睨而下之,颜如倦冷:“你来,到底是为了救他,还是救她?可——终究不是迟了一步?”
起身时,他眸深已红了去,转身便跨上战马朝着营地而去。
——
“凤回,再忍忍。”
战马的速度终究是颠沛了怀中之人的血色。沐竹一手护步霜歌,一手驾马,一双漂亮的瞳孔紧眯而前。
营地。
百人禁卫巡逻,似见沐竹而来,皆拔剑而起。而这一刻,自营中而出一人,含笑淡淡颔首睨来:“收剑。”
“太子……可……”
君墨承温和一句:“你们动手能赢过萧沐竹?”
“是。”
禁卫领命,收剑便俯身退后。
沐竹下马,便朝着营帐的方向掠去,身形如风,地上残留的血色浓至极身。他甚至一眼也未曾看向君墨承。
擦肩而过。
君墨承回眸瞧之:“宁远侯呢?”
那掠空而来的白衣之人落地,睨看那翻飞的帘帐:“悬崖之下,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