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明白。”
步霜歌话音刚落,门外那道明晃晃的影子疾步而来。
十公主似是一刻也不愿在外停留,冲来的那一刻便道:“嫣儿再度见过姑姑,步将军。”
步霜歌回道:“公主。”
再见十公主,她满身的雪,如盈玉的脸已冻的通红,却似是改了性子一般。只是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看至步霜歌与长公主,反而滴溜溜地睨着沐竹,不知瞧些什么。
沐竹一眼也未曾瞧来。
随即,一排十几个婢子竟皆托盘而入,将这屋内站的满满当当。
长公主细细看去:“这是——”
“听闻母妃言,姑姑是来寻参药的,这些都是西域去年来的药!虽说父皇极少来我们宫里,但是这好玩意可是一点都没少给呢。”
“许是嫣儿孝顺,才愿给姑姑这般多。”
“姑姑离京八年,刚刚嫣儿再见姑姑竟一时间未曾认出,此番也算嫣儿赔罪。若是姑姑愿意,嫣儿可以亲自去给姑姑煎药。”十公主说到这里,眉眼低垂,倒是一副受伤的模样,且上前两步凑于长公主身旁,“姑姑可是怪罪嫣儿刚刚的不懂事?”
颔首间,烛光落尽那娇俏的容颜,刚刚于殿内所有的嗔怒似是都是假的一般。
长公主悠悠睨至步霜歌,笑答:“嫣儿贵为公主怎能出宫?更何况,姑姑并非要回长公主府。”
步霜歌迎目淡笑:“夜深了,十公主,我们此番也该走了。”
步霜歌越是这般,十公主越是着急,慌忙道:“嫣儿跟着去便是,并不觉得麻烦!而且,父皇给嫣儿还有出宫腰牌,嫣儿自然出的去!能给姑姑尽孝心,嫣儿所做一切都值得!”
十公主上前几步,已是万般娇怜。
这一来一去,她竟让自己的住处也安排好了吗?
步霜歌自是刚刚顺帝一事,余魂未定,稍作镇定,她反复思量十公主那小心翼翼看着沐竹的眸,便已了然了什么。
许是——沐竹的桃花,开了。
步霜歌看着宫外渐渐浅落至息的大雪,凤眸飘至十公主之身,浅淡了笑意:“带十公主出宫,许是大不敬之罪。”
也便是这笑意,看的沐竹百思不得其解。
十公主自是辩解道:“父皇说过,我想去何处都可以。即是出宫能锻炼嫣儿的本事,倒也不用汇报的,更何况嫣儿自小便随师父学习功夫,许多禁卫都不是嫣儿的对手。”
步霜歌倒是无力反驳。
如今,这公主瞧上了沐竹,倒是如何也甩不开了去。
沐竹到底是还未曾发现:“啰嗦,到底走不走?”
十公主紧咬银牙,本预再开口为自己求几句话,可这个时候,长公主却是笑道:“嫣儿这般孝顺,姑姑自然要留嫣儿在身边。”
……
带十公主回卫国公府,是步霜歌从未想过的事情。告别皇贵妃后,十公主便跟随她一同踏出华清宫。只是这阵仗,到底是不小。
夜下。
十几婢子托着红盘参药,三两婢子高举青竹伞,困着步霜歌左右动不得,她便只能勉强作罢,老老实实地任由人“侍奉”。
十公主紧握狐披,踱于沐竹身旁,小心翼翼地问着:“你若是冷,我这上好的狐披便送于你,你可要?”
娇叱没了声息,十公主这话到底是有些颤音。
沐竹本便生的极好,此时瞧至公主时,一双漆黑如潭的眸映雪而剔透,反倒是又多了谪仙的不染俗尘。
似是思虑了一晃,沐竹道:“好。”
十公主却因这一声“好”,眉眼皆是喜意,急忙将自个儿的狐披递给沐竹,冻的搓了搓手。
沐竹心不在焉地将狐披直接递给了步霜歌:“她说这玩意儿挺好,你还是护着点好。”
说罢,瞧了瞧步霜歌的腹部。
十公主紧咬牙关,瞧着那狐披转眼要落到步霜歌的手中,跺了跺脚,忍的极狠。
步霜歌只道:“公主的心意,沐竹你倒是不懂。”
“丑丫头倒是会怜惜丑八怪,果然是臭味相投。”沐竹眉梢一扬,便将狐披直接丢给了十公主,自己反倒是双手负后,走的散漫。
步霜歌看着十公主那萎靡之色,与长公主相视一笑。
眼看要到宫门马车之处,钟声响起——
月光骤寒,一盏盏宫灯自深处通幽而亮。
皇宫夜色自然是绵绵不绝的霜白之色,也便是这片霜白让地上仅有的一点血色更渗入人心——
徐徐风声浇灌入耳,可伴随而来的却是少女那微微的啜泣声。
那跪足的少女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伤痕,自是她瞧至沐竹时,眸光闪过氤氲的泪痕,啜泣道:“沐竹公子救我!”
话音刚落,一旁行刑的内监便又扬了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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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