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漫天。
少年手中的血染至极红。
他剑端轻挑一瞬,死士被击飞出去。
沐竹回眸轻看君墨承那张澹然无恙之容,道:“她叫小爷护着你,你自是该觉得这份恩情要如何报。”
说罢,他一掌便击飞了一人,荡漾起身后之人那白玉长袍瞬间,鸾凤发带自君墨承袖间扬起,沐竹余光萦落。
箫鸾当年松君墨承的东西,他带了这般多年,到底是做戏。
“本宫明白。”
那声音温柔,落耳其中。
霜雪齐齐而落。
沐竹看到君墨承颔首之处,视线皆于那遥远之地的人儿身上。
萧寒容握紧君墨承的手臂,眸中的森然越来越盛:“东宫诸卫何在!一人不可留,全部都杀了!”
她的手不停在抖,而身边的人却松开了护她的手臂,一步步朝前而行。
这里,百官皆被禁军护在身后。
这里,东宫诸卫又岂能是这些死士的对手?
那些血色浸染眼底,迎接了霜落的冷风,恍然飘散了冷气,所有人皆见,东宫太子君墨承一把便将那鸾凤之衣的女子护于怀中,右手扣紧了那死士刺来的刀。
“你可无碍?”
血,入积雪之中。
箫鸾抬眸瞧去,妖冶之容透着那血色的光,一掌轰出。死士后退而跌,也便是这一瞬,箫鸾瞧至那遥远之地萧寒容那嫉恨的瞳孔,微微勾起了唇角。
也便是这一瞧,萧寒容再也忍不住心中之慌,朝着这边踏来:“墨承!”
便是在这般乱杂之中,却无一死士对她下手,似是计划好的一般,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怀疑萧寒容。
便是在这般急措之中,箫鸾自君墨承怀中颔首瞧去:“若是太子受了伤,皇上可不知要如何罚我。”
狐狸瞳中的担心盛开着碎冰的寒。
这张人皮面具,任谁都看不出二样,又何况君墨承?
他的手,不知何时竟微抖了分毫,不自觉中竟直接道:“你若无碍,便是无碍。”
“我自是无碍,且还要护这殿下您。”箫鸾推开君墨承一瞬,已撑洛颜伞于天空之际,眼底却是狡黠的笑。
众人皆见,洛颜伞刀刃轻旋而出,四散于空。
无数死士于这一刻皆被掏出心洞!
未有任何痛苦之音!
所有禁卫恐于这一刻,甚是东宫诸卫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以一敌十的死士,却死于静悄悄的一瞬。
砰的一声。
所有死士皆倒在了雪地之中……
天色的黑暗,是俱灭的黑。
天空的血色,是烈焰的红。
箫鸾脚踏霜雪的碎片,鸾凤衣诀四散着鸾槿花的香甜,沾染了腥,入人心底的却是破灭的惊与恐。
多少人见过曾经的箫鸾杀人,又有多少人见过曾经的步霜歌杀人?
现在的箫鸾出招那般狠厉,自是让人胆颤心惊。
“一招制敌,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那声音自空而来,衣诀翻飞时,箫鸾垂眸迎了君墨承那俊美之人,唇角的笑意更是摄人心魄。
萧离于这一刻握紧了拳头。
沐竹收剑掠来。
白帝却是担心之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