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极颤。
宫门于后,无边无际的宫路于前方蔓延而开。
步霜歌回首凝向那绛紫长衣的俊美之人,听着身后枫叶飘然落下的声音,轻轻一句:“对不起。”
没有寻回军权,却让她被顺帝怀疑了,顺带着便是连累了他……
他是宁远侯,掌握北境几十万军权便已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如今,他的未婚妻却还想要封赏军权,顺帝又岂能不生疑?
“你对他说什么对不起?你何时有错了?”
那清澈之声于身后响起,是沐竹。
步霜歌看得到沐竹眼底轻厌之色,是厌她,也是厌她的话。在重苏面前,她似是永远也做不了自己。
如今,重苏便站在她的身前,静静看着她:“歌儿,被顺帝怀疑的人不是你,是他。”
重苏目光所至,是白帝。
他倚于殿前,眸光所至皆是落叶,听闻重苏之话,他反倒是直起了身子,朝着台阶之下行去,长长的镣铐在地上拖曳着,声音震响。
蓦然——
白帝停下了脚步:“顺帝怀疑的是我故意被捉,并非是怀疑我与你有勾结。”
回眸之间,薄唇微扬。
他与步霜歌咫尺的距离,鼻息盛然。
步霜歌直接被重苏拉扯入怀,他静静凝至白帝:“所以说呢?你甘愿被捉,到底想要做什么?”
砰——
一声巨响,白帝已经将镣铐直接拽断了去!
是啊……
百斤镣铐怎能束缚的了白帝呢?
步霜歌笑看前方。
白帝一身粹衣荡漾于风中,那墨发缭乱了眸,竟显得那般温柔妖冶,轻功掠离的那一刻,白帝只留下那句淡淡笑意——
“为了宁远侯的军权,只此而已。”
……
白帝离开后,她便随重苏出了宫门。
只是,她一直埋头不语。
临上马车之前,步霜歌只是对重苏轻轻一句:“我想回卫国公府。”
重苏愣住了一瞬,只是凝着那远处等待许久的卫国公:“好。”
他松了步霜歌的手。
他眼底的光是否黯淡了去,步霜歌看不到,她只知道重苏的手似是松的极快,一直到她上了卫国公府的马车,重苏也没有将她拽回来。
沐竹,自始至终都跟在步霜歌的身边。
甚是卫国公都诧异了去……
踏入卫国公府门后,卫国公反倒是支开了所有下人,只是一句:“待你休息好了,我再来寻你。想吃什么,便说。”
“知道了,父亲。”
步霜歌点头,便回了木兰苑。
她虽穿越至这里,却少呆在着木兰苑,如今坐在这院中石凳上,瞧着漫天被风垂落的叶子,悠悠叹了气。
终于,又回到了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