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寂静。
人皆散去之后,丞相府便只剩下那灼灼红色灯笼悠悠悬挂。
厅堂内。
柳溪元瘫坐于凳上,即便是此时,他的双手依旧在颤抖着,刹那间,他已将杯子摔向萧丞相的面前:“我输了,你很开心是不是?”
萧丞相看着地上残渣碎片,只是沉沉一笑:“输了便输了,可这命留下来的不是?我们的时间还多的很。”
柳溪元冷笑:“步霜歌这般武功,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萧丞相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毕竟他所见到的步霜歌的武功只是高于弄晴将军一些,今日的事情,他倒也诧异。
萧丞相招了招手,便有人重新斟茶而来。
丫鬟貌美,看的柳溪元心思痒痒。
他冷笑道:“算了,北境军权一事再做商议吧。只要步霜歌还没嫁到宁远侯府,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要知道,赢了重苏的人本便是我。”
说罢,那手已抚于丫鬟手背之上。
丫鬟脸红羞赧,被柳溪元直接抱入怀中,而不敢动弹。
萧丞相笑笑:“若你喜欢,今个儿便留于府中,对外,我只说是养伤不易走动。”
说罢,便来了小厮前来引路。
“便是丞相你,懂分寸。”
柳溪元大笑,将那丫鬟拦腰抱起,朝外行去。萧丞相本是笑颜,在那背影离开时,便已阴鸷了起来,桌上茶杯被他狠狠地砸了出去:“丧国犬!”
“谁惹父亲这般不喜?”
声音温婉,自是于外传来。
萧丞相颔首便见那粹蓝衣裙的貌美女子站在了杯碎之处,正是太子妃萧寒容。
萧丞相冷笑:“我为他赢重苏,出了多少力?如今他倒是连一个丫头都赢不了,竟还怪起我来了?”
萧寒容淡淡一笑,自是坐在了萧丞相身旁:“输了便输了,父亲又何须生恼?更何况,柳溪元如今掌握在父亲手中,到底翻不出多大浪花。”
“你倒是想的开。”
“女儿怎能不想开?如今朝堂之上,想不开的人太多。”
蓦然想起什么,萧丞相眉头皱着:“你弟弟成亲,白日你不来,现在来做什么?”
萧寒容微微一怔,苦笑道:“区区庶女嫁到这里,又何足挂齿?只是这几日墨承心情不大好,便白日里多陪了些。”
“太子心情不好?”
萧寒容脸色此时已是不大好,轻轻一句:“箫鸾的死,父亲可记得?他说……他又梦到了。”
……
厢房,烛火袅袅。
小厮一脸一脸窃喜道:“柳大人今晚有事吩咐小的便好。”
柳溪元背对着小厮,猥琐地看着软塌之上被他狠狠砸去的丫鬟,宽衣解带,满不在乎地道了句:“出去吧。”
银子丢来,小厮自是喜极,轻轻退了出去。
门外,冷风正盛。
无人见那小厮如何倒在地上,更无人看到,厢房之内的柳溪元在脱去最后一件衣服时,被人直接点了睡穴。
血色划过——
那预尖叫的丫鬟已被割破了喉,直接死在了软塌之上。
看着血色横流,那俊美之人微微颔首:“你命该绝,对不住了。”
他将柳溪元扛起,刚预行出厢房,却被人挡住了路——
夜色之下。
今日成亲本该于喜房之中的萧府三公子萧离,此时正正脸色僵白地凝着那俊美之人:“蛮荒皇子——白帝?”
黑布遮容,萧离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是谁?白帝眸中温柔,轻轻扬了笑意:“萧离公子,是要拦我?”
萧离此时却是笑出了声:“她也来了,是吗?”
“那里。”
白帝轻轻一指。
萧离随他看至的方向凝至夜色当空,竟见砖瓦之上那迎空饮酒的绝美之人,正静静地瞧向他。
心中泛滥的喜悦与欣喜似是比任何时候都盛然,萧离直接道:“你想做什么便去,我不会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