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眸吻着重苏,也微微颤抖着。
微微启眸,只是想看他为何不推开她,竟看到那微微错愕的表情。那星辰长眸中的震惊,倒是从未见过。
步霜歌心脏跳动的太快,以至于踮脚都麻了去。蓦然,她惶惶后退,羞赧着脸便道:“我寻了你一个时辰,都寻不到,真的以为你失踪了。”
声音细小,却是如同那受惊的兔子。
重苏唇角抹了笑,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发:“为何以为本侯会失踪?”
远处,沈蔚即是摇头:“刚刚寻主子太急,跟着一道白影便过来了,没成想,那竟是主子的影子,感谢上苍让沈蔚寻到了主子。”
重苏未语,已是明白了什么。
步霜歌紧握住了重苏的手,小心翼翼地揉搓着那份冰凉:“沈蔚,那白影不是他,却像极了白帝,不知是不是……”
他喉咙微动:“是。”
“你见到他了?”
步霜歌恍然抬头,已是磕在了重苏的下巴上。
她急忙捂着头后退了几步,自是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可看着重苏微红的下巴,心中却憋了笑,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竟忘的干干净净。
他眉梢轻皱:“你急什么?”
步霜歌急忙摇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所以一直紧张,生怕白帝对你做什么——”
重苏淡淡凝至沈蔚:“你对她说了什么?”
沈蔚脸色刷地一下便白了去,只是胆战心惊地瞧着步霜歌:“我什么都没说。”
说罢,便低着头揉搓着那缰绳,坐的笔直。
她脸色也微微白了去。
寻重苏一路,她自是听沈蔚言了那情思蛊一事,虽不知重苏是如何被下的蛊,却也明白这蛊对他的致命性……
他一介将军,更是高高在上的宁远侯,自然不愿被人提及被敌人下蛊的倒霉事,是正常的吧?如今,只要她还在重苏身边,他便不会有事。或许,是因为她爱重苏,所以这“情思蛊”中的“情”便对应上了,所以重苏便不会有事了?
她这般想的,却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既重苏不愿说,她自然不会提。
笃定心中所想,步霜歌颔首凝去,“他只是说了你不认路,是个十足的路痴。”
那星辰长眸依旧是澹然无色,无论如何看都瞧不出任何起伏。
他沉了声:“何为路痴?”
那认真的模样,却说“路痴”二字,到底是反差萌的可爱。步霜歌什么都不再说,握着重苏的手便踏上了马车。
马车驰聘于上京中。
重苏坐于马车之中却迟迟看着窗外的夜色,最终淡淡一句:“明日,退亲吗?”
“不退。”
“为何不退?”
“即便你选箫鸾,我也不退亲。”
他微微一怔,已是将神色淡淡投注于那凤眸温和之中,终究是淡淡笑道:“不妒?”
“不妒。”
“本侯既已选择了你,便不会再选别人。即便——”他顿了顿,眸中神色却是黯淡了下去,轻声一句,“我不会负你,这句是真的。”
依旧是那般认真的模样,他声音冷清却又冰如水。
她凝至重苏的脸:“若我摸了你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