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霜歌记得沈蔚那惊诧的模样,同样也看到了沐竹眼底的一抹嘲讽。
她几日沐浴了?
这段日子她何止是忙,哪有功夫沐浴?
她自知知道重苏爱干净,整日泡那药浴,哪里知道重苏竟是洁癖。
被重苏捉去之前,她倒还是在挣扎:“我自己会洗的……当真会的……”
步霜歌转身预逃,却被沈蔚挡住了。
她唇角微微抽搐:“我自己去——”
她已感受到身后那一抹来自重苏的冷气……
重苏将步霜歌直接抱起,禁锢于怀中,她便乖如兔。只是,重苏却并未朝着那温泉的地方行去,反而是他居之处。
踏出后院前,重苏只是淡淡一句:“沈蔚,将那药散拿来。”
……
被重苏丢至屋内床榻之上,她已想羞赧难忍。
她居于宁远侯府,能沐浴的地方便只有那药浴温泉,自是知道那是重苏养伤的地方,步霜歌便不再想踏足了,只是这些并非是她不沐浴的理由。
遥遥回忆,这些日子,除了重苏按着她的脑袋沐浴了几次,她倒是从未想过沐浴。
沈蔚将那药散放好后,便退了出去。
屋内并无燃蜡,倒是漆黑无疑。
步霜歌自是于床榻边角出,轻轻一句:“你拿药散做什么?”
重苏一话未言,直接便扯了她的腰带。
她惊呼:“你做什么?”
“在本侯没发火之前,闭嘴。”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瞧着重苏那漂亮的手指于那腰带处划开了缝隙,外衫被脱落,他倒还未停下。
里衣又被他解开,步霜歌已是红了脸:“还未成亲呢,不过若你真的想——”
话至此处,她于黑暗之处竟瞧见他眸中的清冷,倒是不像是想要与她亲近的模样。刹那间,外衫已落,便留那肚兜一抹……
他当真要那个?
可他不是厌她不沐浴吗?
她心底痒痒,已微微阖眸了去,等着他吻来。
只是,肩处一凉,步霜歌便已皱紧了眉……
烛火簌地燃起。
步霜歌瞪大凤眸,竟瞧见重苏将那药散倒在了手心之处,轻轻涂于她的肩处!
见步霜歌诧异,他淡淡凝去:“这药散有拭毒只效,身上染了毒,还是擦去比较好,不然见了水,你中了毒,还是要吃些苦头。”
话落,那药散便已顺着她的肩膀朝着下擦去。
她何止是羞赧,简直无地自容。
她竟觉得重苏想要与她偷食禁,果!
猛地,步霜歌已握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擦!”
那手冰凉,于她小小的拳头之中无动于衷,最终,重苏抬目凝来——
半晌后,一句“好”落出了喉。
药散于她手中,她擦拭的极快,恨不得将腿上擦出皮。而重苏却是静静地站于窗边,看至高空圆月,许久都未看来……
虽说她性子温和,可重苏那般模样明明便像是新婚三十年的夫妻一样,对她毫无想法?会不会睡在一起的时候太多,所以倦了?
反复思量,“砰”的一声,空瓶落于桌上。
窗边之人,轻轻侧眸:“内力若不能收放好,会出乱子的。”
她是在生恼,何时是因为内力外放了!
步霜歌干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瞧着重苏:“今日慕容枫来宁远侯府的意思,你我已经看明白了,他自是愿意站在你的这边。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睡觉。”
“我知道,这是歌儿的功劳。”
他道,她不理。
步霜歌掌风一过,蜡烛灭去。
步霜歌翻身便将被褥盖在了身上,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干脆闭了眼。可下一刻,重苏竟将被褥与她整个抱了起来,直接朝着温泉之地行去。
……
寥寥烟雾席卷于身。
于他怀中,她微微睁了凤眸:“你做什么?”
被褥被他抽开时,即是那最后一件遮羞布也被扯散。她落温泉,且被重苏重新圈于怀中。他笑道:“你气什么?”
龙涎香的气味卷染。
她微微瞥了目:“你洗你的,我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