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霜歌指着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站的笔直。
所谓俗话说的好,解释便是掩饰,她迎至重苏那冷淡冰碎的长眸,心中胆寒。重苏最不喜她与别的男子呆至许久,想必沐竹刚刚与萧离打起来的事情,也传到了重苏的耳中……
重苏淡淡睨了步霜歌一眼:“揭掉。”
步霜歌扬手便扯了人皮面具,移步至重苏身后,且与他一同坐在了那炉火之侧,坐的很是笔直。
白帝悠然睨来,淡淡一笑:“倒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见到这般表情。”
他斟酒一杯,轻饮落下。
张沛廖自是将衣合好,抖了抖烤热的狐披:“她在重苏公子面前,一向如此。若是你见几次,倒是习以为常,平常在我们面前不过是另外一面,这便是人有千面。”
白帝眉梢轻扬,自是多了意味深长的笑。
二人这般一言一语,皆是在“吐槽”她吗?刚刚马车之上,恨不得掐起来,什么时候竟这般“和好如初”了?
步霜歌轻咬银牙,咧了唇角:“天还未黑透,这般聚在一起,到底不合适。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白帝如何进来的?她倒是不难猜,那般武功自是轻功如闪现,一抹一刹便已入帐。她想此,悠悠凝至许久未言的重苏,眉头紧皱。
重苏刚刚是一步一步地走入了张沛廖的帐篷,若被人瞧见……
她心慌,却看至重苏垂来的目。
她赶紧凑近了些,似是讨好:“重苏?”
重苏收回目,看至前方饮酒之人,淡淡一句:“顺帝叫本侯告知张大人你,明日若身子不妥,可不用参加狩猎一行。”
原来重苏是正大光明地被顺帝要求来这营帐的?步霜歌叹气。
只是张沛廖身子不妥?他武功那般高,竟能身子不妥?
张沛廖自是悠悠叹息:“文臣身子大多不够好,我又时常以风寒告病,顺帝自是认为我身子不大好。”
说罢,轻轻笑了去。
白帝冷笑:“所以,你不去?”
张沛廖轻叹:“去吧,若是头筹是在下的,倒也继续升官发财。”
白帝将酒斟满,风雅一句:“头筹,只能是慕容枫将军的。”
“你倒是能偏袒。”
“他是我的人,自然也会是你的人,更是重苏公子的人。”白帝笑看重苏,将那酒盅推至重苏身前,“你想听的,不便是这个?”
重苏单手轻捏酒盅,淡淡一句:“你似是说错了。”
颔首而凝,重苏似是在笑。
步霜歌微咽口水,自是明白重苏这笑是带着冷意的。白帝的话他压根不诧异,自是因为重苏一开始便猜到慕容枫身后之人与白帝有关吧?
白帝冷声道:“哪里错了?”
重苏将酒盅的酒倒入白帝的杯中,轻声道:“慕容枫与你,都属于那个人的,而那个人是谁,本侯自会等你愿意说的那一日,再去听。”
酒水哗哗,速冷了这营帐中的空气。
步霜歌自是想起那神秘女子,微微握紧了拳头,一切都与她猜想的无错。那女子似是一直在帮他们,却一直不肯露面。她穿越来此之后,万分艰险,那女子帮了她不少。自蛮荒之后,那女子似是一直跟着他们,如影随形。若非那女子,白帝不会入京。南秦主将慕容枫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帮她,告诉那流仙裙带毒的事情。
若非那女子,她或许早就死了……
那女子武功甚高,甚至能将沐竹头骨内的玉骨针取出,便知是何种能力。
那女子说上京城再见,可何时那女子才会见她?
她,竟想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