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的笑了起来,含着几分对他的轻蔑与讥讽,在二人足够近的距离里,用最恶狠狠的语调刺痛他,“我大错特错,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
她的眼睛不会骗人。像湖泊般清澈冷凝,每一丝恨意都像脉络般清晰可见,池君寒想骗自己,都骗不过。
他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甚至为她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切齿道,“宋若词,你真是很有骨气。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你既然不要,那就别怪我不放过你。”
“想激怒我,嗯?”他捏住她的脸,俯下身子,眉峰因怒意而上扬着,“你成功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宋若词的脸被他捏的生疼。
她心中其实怕极了。可骨子里的倔强令她紧咬牙关,一声求饶都不肯说出口。
她执拗的与池君寒对视着,暗夜里黑到看不清对方的病房里,她却能看清他眼底汹涌的恨潮,好像再也化不开了。
“不用给我机会,也不用抱有奢望。”宋若词被他控住下颌。舌头艰难的划动着吐字,“从一开始你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就错了,想让我低头,休想——”
池君寒有那么一刹那,眼底的火光要窜出来。
他恨意难掩的掐着她,像一头失控的雄狮。凶狠的要把她掐碎。
宋若词差点喘不上气,眼睛上翻,露出浅浅的白,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本能的求生欲泛起,双手拼命拍打着他坚固的臂膀。
就在宋若词快昏迷前,池君寒松开了手。
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部,宋若词咳的凶猛,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碎一样。
她佝偻在床边,池君寒立在暗影里。猩红的眼里愤怒未消,只是理智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