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内响彻的动静,折袍捂着脑袋,一阵头疼。
……
屋内,男人恶狠狠地瞪着身下的女人。
体内的药性反反复复,叶桑脸色涨红,同样狠狠地瞪着他。
他刚喊完那声“还不快滚”,她便对他一字一顿:“滚的人是你!”
水花四溅,两个人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便觉得索然无趣。
见她怒气冲冲,不复之前的淡然,姬长夜一笑,伸手划过她因为水汽而滚烫的脸颊,轻轻又邪佞道:“你就这样对你救命恩人?”
“回报的方式有很多,救命恩人也没有权利为所欲为。”
叶桑冷冷开口,察觉到他指尖在她脸上挑起的火,无比僵硬地别开脸。
经过一场厮杀,她浑身瘫软无力,好在她也不吃亏,在男人身上抓了好几条痕迹。
她平日里一向谨言慎行,可不知道是因为药性的问题,还是因为喝酒之后,本性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收不回来,变得肆意起来。
“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还以为你会说,做牛做马都会愿意报答我。”
闻言,叶桑湿漉漉地看向他,笑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懂是非。何必要做牛做马,施恩的人若贪图回报,就不值得回报。原本心意就不纯粹,怎么算恩德?”
“做人要有原则。你可以不帮我,若帮我,而我的回报便不能低于我的底线。”
她的话有些大逆不道,甚至就是歪理,却隐约有属于她自己的愤恨。
就好像,她救了姬将军,得到的回报就是更大的牢笼。
她不求别人的回报,只想远离这些危险的东西。
更何况她惜命,自然不愿意做牛做马,和男人在同一个浴桶里,并不比被人捉奸好上多少。
“你想我怎么帮你?”他勾唇,饶有兴致地靠在木桶边缘,看着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就等着她忍不住扑向他的时候,一脚踹开她,报刚才身上那几道血痕之仇。
哪知,就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出去就是在帮我……我可以自己解决……”
她一字一顿,说的脸红心跳。
男人不动弹,脸上 笑意退下,深深地看了她半晌,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就在她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扑哧——”一声,男人忽然飞快地起身,从浴桶里走出,套上一件外衫,径直走了出去。
“完事叫我。”
门一开一关,男人起身之后,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听见男人离开,叶桑松了一口气,等了片刻,见他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便彻底放松了下来。
……
屋内春色无边。
屋外,男人从房间里出来,已然换上一身青衫,浅色的水墨刺绣在衣摆上,消退了男人身上的肃杀。
见他出来,折袍一愣,傻傻地看着他:“爷?”
这才没多久的功夫,爷怎么就出来了?
难道……
折袍瞬间满脸惊悚,念及这几年自家爷不近女色,唯有婧姑娘才能近身,他一直以为是爷对婧姑娘痴心绝对,如今看来……
那一瞬,一股悲怆涌上折袍心头。
折袍的神情过于扭曲,姬长夜睨了他一眼,风卷云情地挑眉,有几分不明所以。
见他神情淡漠,折袍的情绪愈发地上涌,他紧紧地揪住了袖子,满脸的恳切:“爷,是折袍的不是,在您身边那么多年,竟没有发现您在这方面出了问题!您放心,等容城的事情一了,我一定托人前去云崖找神医为爷治病……”
说着说着,折袍的眼泪花花地盈满了眼眶。
那画面太目不忍视,姬长夜并不知他到底是唱的哪出,剑眉拧起,问:“什么病?”
他身体健壮,并没有什么问题,又何须治疗?
折袍一愣,见他脸色淡淡,想到爷这几年估计就经历过里面这一个女人,所以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摸了摸眼泪,一脸沉重地说道:“爷,你放心,只要好好补身子,都会好起来的,至于里面的那位姑娘,我会给足封口费,不让她对外透露半句,若是她敢透露半句,坏了爷的名声,折袍就算是死……”
“你到底是在说什么?”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男人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