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项伯抬眼看到表情沉静地叶桑,鼻子里冷哼一声,厉声喊道:“孽障,跪下!”
叶桑仍然挺直了脊背,充耳不闻。
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不是她的爹,没有亲爹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就算他再不喜,终归是他的骨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可是叶桑昨晚想了一夜,自从她穿越后的记忆伊始,叶项伯从未对她亲近过,甚至他从未对她有过笑颜。这一切都不得不让她怀疑,可是又无从查起。
叶项伯闪着精光地将脸转向族里的长辈们,“三叔公,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孽障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她私通外男,败坏门风,将咱们叶家的百年声誉毁于一旦,万一这消息传到将军府,可如何是好?咱们叶家还是要脸面的。三叔公,您说这孽障该如何处置?”
三叔公是个发须皆白的老头,他双眼浑浊,皮肤松弛塌陷,像失了水分的橘子皮,端着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哆嗦着喝了一口茶,将茶杯置于几上,缓慢地开口道:“若查明属实,决不能姑息!”这无异于判了叶桑死刑。
角梅一愣,当即带着哭腔厉喝:“我们小姐没有做过,她是冤枉的,她是被诬陷的,你们都是她至亲之人,不信她的话,怎么反倒信外人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许氏怒不可遏,朝着环伺在旁的婆子使了一个颜色,便厉声道:“真是没规矩的丫头,大厅之上也是你一个贱丫头能大呼小叫的地方?给我掌嘴!”
叶桑望着走来的恶仆,护住角梅,眼光如电射向许氏,嗓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谁敢?”
声音里带着三分彪悍,三分狠戾。如此竟将那个婆子唬住了,她惊疑不定地立在那,望着许氏,等着许氏发话。
许氏拍着桌子站起来,“反了你了!我教训丫鬟,你也敢置喙?给我打,狠狠地打!”说完便让婆子去执行。
叶桑冷着脸,手心里的匕首已经划出来半寸,只待那婆子再走来半步,她便让她后悔今日的举动。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叶项伯不耐烦听这些,大袖一挥,便斥退了婆子。
叶有容一脸惋惜和失望,却碍于父亲的颜面也没有反驳什么。许氏更是张口结舌了半天,又悻悻地坐回原处。
三叔公抖着山羊胡子,说:“丫鬟说的在理,通奸的那男人何在?将他带上来审审。”
叶项伯欠着身子,“三叔公,昨晚上都已经审过了,那男人什么都招了……”就在这个当口,看押王有财的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惊惧,结结巴巴地指着外处说道:“老,老爷,那个男人死了!”
“什么?”满堂的人都被惊了一跳。
叶项伯问:“怎么死的?”
小厮惨白着脸说:“应该是昨天晚上,那厮偷偷地在身上藏了毒药,见事情败露,索性畏罪自杀了。”
叶桑冷笑,这个小厮恐怕也是许氏买通的吧,现下这官司算是死无对证了,她敏锐地扑捉到许氏母女窃喜地表情,心里便全部都明白了,这一招斩草除根用的高明,成功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现在连涉事人也死了。那么昨晚王有财供出的话岂不都成了临终遗言,他们自然认为是真的!
叶项伯冷冷地吩咐:“赶紧扔到乱葬岗去,真是晦气!”说完他抬头狠狠地瞪着叶桑,“还不都是你这个孽障闯的祸事,家门不幸,竟然养出了你这样吃里扒外伤风败俗的女儿!”
三叔公也指责道:“不守妇道,不守门规,当罚,重罚!”
叶桑冷着心望着堂上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恼怒的,气愤的,得意的,兴奋的……那一个个丑陋不堪甚至扭曲的心灵让她张嘴欲呕,然而她从昨日便不曾进食,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角梅眼角挂着泪,急忙道:“小姐,你没事吧。”她担心地扶着小姐轻颤的身体,心疼地不得了。这算什么家人?有还不如没有,千方百计要将她的小姐送进死路,他们这么歹毒的心肠,简直不是人。
叶桑摇摇头,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又一小厮跑地飞快的入得堂来。
小厮欢快地说道:“老爷,将军府派人来传话。”
叶项伯惊得从座位上迅速弹起,事情这么快便传到将军府了。
他惊疑不定,将军府要传的是什么话?
许氏和叶有荣也是一惊,事情发生后他们就直接审理了,根本没有给叶桑喘息的机会,就是怕夜长梦多。今日族长都在,本来因为板上钉钉的事,叶桑生死已握在她们的手心,没想到将军府又来横插一脚,出了这等变故,一时间她们也没了主意。
叶项伯自然不敢得罪将军府,他上前两步,急切道:“还不快请进来。”
片刻后,小厮领进一名管家打扮地中年人,中年人在经过叶桑身边的时候,朝着叶桑做了一个恭敬地揖。唤了一声:“四小姐。”
叶桑也忙在角梅的扶持下还了一礼。喜欢吾家嫡女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吾家嫡女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