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歹也是穿越而来的人,拥有着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先进发达的头脑,凭什么要这样卑躬屈膝地去讨好权贵?何况这些所谓权贵也始终是靠不住的。
权贵既然倚仗不了,那她便要做那权贵,做这昊国的女帝!
想到这里,许碧清抬眼看了看天,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这百年的昊国,也该改天换日了。”
步入书房,方才落座,便见方才那小厮引着一名男子来了。
“在下林禹之,见过许小姐。”
早听说这人是太子府新来不久却厉害非常的幕宾,打量了一番来人,许碧清亦起身回了一礼,并道:“先生请坐。”
林禹之方才落座,便有婢女端着茶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将茶盏放在桌上,躬身又退了出去。
“不知先生前来,有何贵干?”
许碧清心里明镜儿似的,知是太子有意与自己联手,从前她并看不上太子,只是如今这种情势,若是不与东宫合作,便是那姬长夜了。
姬长夜……自是不可能的!
如此想着,许碧清敛了敛眸子,端起茶盏,拨了拨茶盖,看向林禹之,面上笑容友善无比,亦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闻言,林禹之面色也十分温和,缓缓开了口,“太子爷向来求贤若渴,在下亦知许小姐的能耐,有些话不妨敞开了说,聪明人之间原也无需什么遮掩。”
见他这般态度,许碧清微微颔首,眼中也逐渐有了光亮,命人关了门,二人细谈良久,不在话下。
两日时间转眼过去,正是散朝之后。
叶贾戎走在青石宫道上,双手负在身后,低头沉思着什么,紧蹙着眉头。
正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叶大人。”
叶贾戎回头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姬长夜,遂忙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敬重之情,“姬大人。”
姬长夜也不停下,只侧过头看了一眼叶贾戎,抬脚继续往前走,徐徐问道:“清化府的事情预备得如何了?桑儿今早上还问了一句。”
叶贾戎忙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走着,闻人言入耳,叹了一口气,回道:“方才朝上的话想必姬大人也听到了,制作口罩的物资的确不够。自桑儿打发人送来,我便差人四处搜寻,将京城里的云葛布几乎全搜罗到了一起,可还是不够……”
听他这话,姬长夜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半晌,才说了一句,“城外庄子里许还能赶出来些料子,到时叫人给你送去。”
闻言,叶贾戎无不感激地应了,又听得姬长夜问道:“你何时动身往南边?”
略微思考了一下,叶贾戎淡淡开了口,“原昨儿就该赴任的,只是这口罩的物资属实不够,即便去了清化,也无济于事。”
说罢,深深叹了一口气,二人也都不再说话,只低了头朝宫外走着。
出了宫外,叶贾戎与姬长夜又说了几句话,便一路回了府上。
方至府门口,门子急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公子,陈家来人了。因您还未散朝,他又说是与此次南下有极大干系的事情,小的便自作主张请他在在中堂候着了。”
听了这话,叶贾戎脚步一顿,与门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语毕,抬脚入了府内,直直往在中堂去了。
在中堂内,远远地听见脚步声,陈子居忙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待来人近前,颇为客气地拱了拱手,“叶大人。”
叶贾戎与他本也没多少交集,撩了袍子落座,示意对方坐下,自顾自地开了口,“听下人说陈公子前来有要事相谈,不知是何事?”
陈子居笑了笑,整个人十分温和有礼,不急不缓地说道:“清化府疫情之事我听子益提了几句,因知你现缺口罩的原材料,那云葛布和麻绳,江南家里尚还存有许多,不够的也可加紧赶制,叶大人以为如何?”
叶贾戎本正为物资的事情焦头烂额,这会子听他这么一说,早已难掩激动,眼中满是光芒,“果真如此?”
陈子居点点头,心下本就早已有了盘算,此事朝廷极为重视,也牵着千万百姓的性命,更何况这叶贾戎又与叶桑有些关系,他自然乐得帮衬着些。
如此想着,陈子居也不打算多留,“第一批物资我已经差人运送了,不日便能到京城。”
顿了顿,见叶贾戎除了感谢的话也并无别事,起身拜别,“我先告辞了。”